對於一個男人的思念,讓一個女人變成一個詩人。
這句話看來是對的。
我問她:“郭家馬上要發生變故,你要不要去看看?”
郭盈盈道:“我都已經死了。後人的鬥爭也好,死傷也好,跟我已經沒有關係。”
我沉默了一回:“難道你就要在這個深山密室裡面住上一輩子嗎?”
郭盈盈反問我,有何不可嗎?
我要說的話被她完全堵死了,想來若她覺得住在這裡心靜如水,對於輪迴沒有興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幫她重入輪迴。這回輪到我說不出話來了。
郭盈盈笑道:“沒事。我若哪一天修煉好了,或許會升仙。只是要過一百年,或者更長。蕭棋,其實你告訴我那幾個數字。我就知道,孤衣,對我還是有情愫的。七月八號,我和他一起找到了銅罐子。”
原來葉孤衣留下的數字,只是對一個女人的眷戀而已。
我問道:“你可知道銅罐子裡面是眼淚?”
郭盈盈有點不敢相信,看著我手裡面拿著的銅罐子:“你說裡面是眼淚?”
我點點頭:“是的。我在藍月,遇到過一隻長著豬耳鬼的靈媒,它無所不知,說銅罐子裡面是一個人的眼淚。”
郭盈盈感懷地嘆道:“若真是眼淚,那應該是一個女人的眼淚。這個世界上,也有女人才會留這麼多眼淚?”
二月十二出生的林黛玉,傳言是天上的絳珠草,生在三生石搬,轉世為人,就是為了還淚而來,她要還神瑛侍者化做的賈寶玉的灌溉之恩。
也只有女人流出這麼多眼淚。
滿滿一罐的眼淚。
話說回來,這一次也不算是空手而行,至少讓我知道了銅罐子裡面是一個女人的眼淚。
從密室裡面出來,石門重新關上,外面已是天黑,茫茫一片白雪。我讓謝小玉幫忙,用黃土重新把石門給蓋住,怕有人過來打斷了郭盈盈的清修。我讓謝小玉找來了幾塊大石頭,把石門給圍住了。
不過,郭盈盈說我來一趟不容易,給了兩幅畫卷,我正想著要去香港拍賣行,到時候順手一起賣了最好。也能有一筆收入。
到了郭家村。郭家小院已經空空如也。郭維新和郭七七離開了風陵渡的小院子,去了城市裡面。
到了風陵渡鎮子上面,休息一晚上。
第二天,我開了車到風陵渡的黃河公路大橋,連同陝西和山西,傳言當年黃帝的風后的陵寢就在黃河中間,石棺就是從黃河下面浮上來的,會是什麼力量讓石棺浮上來。而為什麼葉孤衣沒有追到石棺,而是得到了銅罐子。
我把車停在公路大橋下面,上了大橋,綿延寒風吹來,看著黃河渾濁的水面。
不少詩人把黃河水必成中華民族的血液,充滿了不屈的精神。但在我看來,這黃河下面似乎深藏著不少秘密。
我想,就想郭天劫藏在湘西深山裡面的秘密一樣。有些秘密還是不要開啟的好,因為這些秘密被藏起來,肯定是有它們的被藏起來的理由。
我將銅罐子那在手上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遠處幾隻魚鷹在貼著水面飛翔,不斷地叫著。
當真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使出了全身力氣,想把銅罐子扔了出去。
第九卷七屍落幕
第1章新的漩渦
黃河依舊流淌。日月照樣升起。我的生活也是美好無比。我是想讓銅罐子的秘密一直深藏下去。但是牽連太多的人,我還是把銅罐子收了回來。我希望這個秘密,是個造福於人的秘密,而不是邪惡的狠毒秘密。
回長安把車還給花家,坐飛機回到江城,已經是正月底,公曆三月中旬。白夢花店無人照料,已經關門很長時間。鐵牛和張宗寶正在忙著手上面的活。小賤從我身上跳下來,進了軍哥的汽修所。
軍哥拿著紙筆,準備把汽修所重新裝修,已經有幾年沒有裝修。見了小賤忽然,喝了一聲,哪裡來的小狗。把小賤嚇得一哆嗦,軍哥哈哈大笑起來。鐵牛和張宗寶喊了我叔。我笑道,宗寶,有兒子是什麼感覺跟大家分享一下啊。
張宗寶手上站著油汙,笑道:“也沒什麼感受。就是以後自稱老子了。”軍哥喊道:“蕭棋你來了正好,幫我看看這個汽修所該怎麼裝修為好?”我連忙擺手拒絕,說這個不是我專業,軍哥你要是相信我的審美眼光,到時候效果會讓人笑死的。
軍哥點頭道,也是,看看你們家的小賤狗就知道了,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