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盜們此時喝的都是摻了水的酒,味淡如水,怎麼喝都喝不過癮,一名喜好烈酒的沙盜氣怒非常,捉著酒甕往地上一擲,藉著酒勁就在酒館中嚷嚷開,揮著拳頭砸在櫃檯前,叫囂著要打人。酒館的夥計早已經躲到櫃檯底下,抱頭蹲著,卻是任由他怎麼叫喚都不動彈的——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沙盜們頂多就是罵罵人,沒人敢真正砸店的。
就在酒館大廳裡喧囂熱鬧的時候,一抹黑影從酒館側門悄然飄了進來,貼著黃土夯實的牆壁向裡走了三四米,然後一個晃身,竟就不知怎麼地消失了——有一個喝了半醉的沙盜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揉揉眼,再定睛一看,哪裡有什麼黑影?他不覺咒罵一聲,一轉頭便把這一幕拋諸腦後,興致盎然地繼續喝著那摻水的酒
“怎麼會是你?”朱麗葉微眯著眼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在密室中的女孩,目光中帶著幾分略顯嚴苛的審視。
“怎麼就不會是我呢?”西給亞脫去斗篷,嘻嘻笑著走到朱麗葉身邊,為自己倒了水,一口喝光,這才道:“這種時候,你難道不該覺得出現一個認識的人比出現一個不認識的人要更讓人放心嗎?”
“我只是沒想到聖…巴諾會允許你參與到這樣的事情裡。”朱麗葉依舊以著一種審慎的態度面對著西維亞,在現在這種時候,這樣的態度擺明了是一種拒絕。
西維亞見狀,微一挑眉:“怎麼,你這是看不起我?”
“不敢,聖…巴諾選擇的人,我怎麼敢看不起?”朱麗葉換了個姿勢,言語中略帶保留。
“嘖,隨便你,”西維亞卻是對她的態度不甚在意,“今天來找你只是想和你說,亞當那些人我已經暫時穩住了,被捉的那些幽沙人家屬暫時也還算安全,短時間內,灰燼沙盜不會有太大的行動——他們在等沙巴塔那邊的訊息反饋,所以,這段時間正是我們行動的好機會。”
一連串的資訊砸得朱麗葉傻了數秒,而後,她猛然起身,雙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前傾,不敢置信地問道:“灰燼沙盜派人前往沙巴塔了?他們要做什麼?魯珀特部族怎麼敢與沙盜合作,他們難道就不怕被其他幾個部族聯合討伐嗎?這可是違反七大部族聯合宣告的惡劣行徑!”
“你傻了吧?誰說合作了就要公告天下?”西維亞丟了一個不屑的眼神給她,“而且,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灰燼沙盜手上有控制亡靈的方法,並且還控制了庫裡埃主城區的成千上萬亡靈,魯珀特部族最近幾年一直想向北擴張,這些亡靈正好是探路的幫手——有了它們,就可以毫無損失地探索清楚赤紅地帶的流沙區域,這對於魯珀特部族來說,可是很有誘惑力的條件。”
朱麗葉聞言,無可反駁,那木若措七大部族的資料她早已經爛熟於心,自然瞭解魯珀特的野心所在——穿越赤紅地帶,魯珀特部族就能完全控制那木若措最大的晶石礦脈,為了這龐大的利益,別說是與沙盜合作了,恐怕就是讓他們違揹人類準則,召喚亡靈,他們也是敢做的!
嘆息一聲,朱麗葉倒退一步,坐了下來,咬牙道:“你要我做什麼?”
“據我所知,你手上有人可以進入灰燼沙盜的主營區,我要過去看看。”西維亞再次丟出一個烈性炸彈一般的訊息。
“這不可能!”朱麗葉當即反對,“主營區在庫裡埃主城區裡,到處都是亡靈,你個植培師進去,會被分屍的,再說了,灰燼沙盜從一開始就在全城蒐羅植培師——就連最初級的植培學徒都被他們捉走了,你現在要過去,無異羊於虎口,我才不敢安排你過去,聖…巴諾的怒火我可承擔不了。”
“事關我自己的安全,我自然小心,不會這麼輕易就出事的,”西維亞搖著手指頭,以著一種很和緩的速度說話,“主城區的亡靈已經被控制,失去了身為亡靈最敏銳的探查能力,現在存在的不過只是一個軀殼以供驅使罷了,它們是不會主動察覺我的存在;並且,灰燼沙盜在主營區所做的那些惡行是由一名罪惡的植培師主謀的,所以,也只有植培師才能最終解決這件事情——除了我親自前往,才能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在她訴說的過程中,朱麗葉的神情幾度變幻,先是強烈反對,而後是迷惑,再是掙扎,最後,她猛一搖頭,跳將起來,手指西維亞,又氣又怒道:“你居然對我進行催眠暗示!這是無比卑鄙的小人行徑!你就死心吧,我是絕對不會答應你的!”
暗示失敗的西維亞一攤手,略覺可惜道:“你的心理防線實在是很頑固——雖然沒暗示成功,不過,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的能力可不是一般植培師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