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亞安步當車,走在深灰色與墨黑色的分界處,沿著區域邊沿慢吞吞地走著,就像之前的每一次散步一般,只是,今天,她走得格外地慢,看得格外地仔細
地面植物的倒伏方向,折損程度反應出西維亞來之前,這裡曾經經過一些中小型生物,類似兔子,類似羚羊,沿著痕跡一直走,大約前近了兩百米左右,痕跡突然消失,面前是一片及膝雜草迎風飄曳。
怎麼痕跡就突然消失了?西維亞不解,繞著痕跡消失的地方轉了一圈又一圈,製造了一圈又一圈的新痕跡,卻是一點也找不出“破案”頭緒。
好吧,既然想不通,就暫時擱置,西維亞站在痕跡盡頭,蹙眉撓頭,很是糾結了一番,決定繼續往前走。
“趟”過一片及膝雜草覆蓋的小山坡,忽覺一道紅光耀目,身上暖意融融,抬頭望去,只見平坦地平線的另一方,旭日初昇,橘黃的光並不特別明亮,卻是溫暖而安心,給新的一天帶來新的希望。
西維亞深呼吸,抬高雙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只覺一夜的疲憊盡消,胸中充盈的一派純淨與美好。
靜坐坡頂,托腮看著太陽一路緩緩上升,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遠方炊煙四起,她才覺察出肚中飢餓,勒了勒褲腰帶,帶著新鮮好心情,她一路蹦蹦跳跳
大約走到半途,就見前方走來一大一小兩個男孩,都是莊園裡僱農家的孩子,平時調皮慣了,不過,此時,他們卻是極認真地一路走,一路叫喚,口中發出不知是“呼呼呼”還是“嚕嚕嚕”,亦抑是其它什麼古怪的聲響。
“西維亞小姐,日安,”男孩們看到她,行禮致敬,同時問道,“您有沒有看到我們家的兩隻小山羊?今天早上我們起來想要放羊的時候發現羊圈被撞出了一個洞,兩隻山羊都沒了!”
西維亞聞言想了想,搖著頭,決定不把那神秘消失的痕跡告訴兩個孩子——黑化土區域太危險了,可不能把他們引到那裡去。
男孩們沮喪地耷拉下腦袋,向她告別之後,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發出那一聲聲奇特的叫聲,呼喚那也不知是被盜了還是走失了的小山羊。
西維亞見狀,不自覺地回頭望了望黑化土區域的方向,心中也不知怎麼地,突然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179 花開三枝
天氣漸涼,尤其是進入夜晚,海風順勢吹入城中,更是帶著一種沁人的寒意,魔法燈光照亮的城市街道上幾乎沒什麼行人,卻偶爾可見裝飾精緻的馬車疾馳而過——夜裡的馬路格外地寬敞,可以讓馬兒縱情奔跑。
迦藍城的夜是屬於年輕人的夜,數不盡的娛樂活動讓這些年輕人樂不思蜀,盡情地在外頭宣洩著年輕的青春活力。
大約近午夜十二點,艾琳…羅德才從一場狂歡舞會上脫身,這個時間點,本應該是玩到最高|潮的時候,可是,她卻早早地回到家裡,並且黑沉著一張臉,很是一副誰欠了她三五百萬一般的不爽模樣——那強烈的怒意好似會燎人一般,令所有的僕役都噤若寒蟬,一點也不敢說話,一點也不敢動彈。
一路快走,步子重重地踩在腳底,雖然依舊是尖高跟,但地面上已經盡數鋪上了柔軟的地毯,所以,縱然她踩得再用力,也無法發出聲響,越發令她的鬱氣無法消散
“砰!”
“咚!”
開門一聲重響,關門又是一聲重響,從甩門的力道可以得知,艾琳腹中積鬱的怒氣可見一般。
起居室內,梅莉正坐在壁爐前看書,膝上蓋著柔軟而溫暖的小蓋毯,很是愜意,聽到這樣的重響,她眉間微蹙,抬起頭來,很是不悅地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沒教養了,難道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我請個禮儀老師來給你重新教導一下嗎?”
艾琳聞言心中一凜,深呼吸,板直了身子,鄭重道歉道:“對不起,母親,我失態了。”
梅莉望著她的儀態看了半晌,這才勉強點點頭。說道:“和你說過不只一次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喜怒不形於色是最基本的修養,哪能像你這樣動不動地摔這摔那的?那是潑婦的行徑,以後不許再犯了。”
艾琳忙不迭地連聲應諾。
梅莉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指著沙發讓她坐下。問道:“今天又是怎麼了,把你氣成這模樣?”
“母親,德里斯維奇家的羅絲實在是可惡,今天晚上,她一直明裡暗裡地說我和她堂哥有婚約。鬧得我都快成了大家的笑話了!”艾琳一提這事便氣惱不已,“母親,既然當年與德里斯維奇家訂下婚約的人不是我。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