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滾落,四肢大張地貼躺在涼冰冰的石面上。
兩人半晌不語。
小玄氣呼呼地喘著,心裡邊不知把小魔君及其祖上無數代痛咒了多少遍。
飛蘿摸索著尋了過來,在他額頭輕輕地親了一下,柔聲道:「乖,等你好了
,就給你要夠夠的。」
小玄痛苦地哼吟了一聲。
「好了,現在乖乖睡覺,什麼都不許想哦,我就在旁邊,有事叫我。」飛蘿
接著道,說完便遠遠地挪到一邊去了。
「我現在就有事!」小玄心中大叫,渾身熾燙如焚,不知煎熬了多久,方才
迷糊睡去,夢裡盡是美人嫵媚容顏銷魂身影,時飛蘿,時水若,時摘霞,時夭夭
,時小婉
第五回 幽源繾綣
「竟敢勾引我的女人!」小魔君大喝,青白如屍的臉突然猙獰地出現在眼前
,小玄慌忙拋開懷裡的綺姬,急朝後面挪去,但小魔君的拳頭已經雷轟電閃般擊
在了他的胸口。
這一下真個痛徹心肺,小玄大叫一聲,捂著胸口猛地彈坐起來。
「怎麼了?別怕,我在這裡!」有人抱住了他。
小玄迷糊望去,昏暗中認出飛蘿,這才知曉先前是夢。
「胸口不舒服是嗎?」飛蘿驚慌滿面地問。
「沒有,做夢了。」小玄喘著氣道,不知怎麼,竟然覺得心臟真的是在陣陣
撕痛。
飛蘿鬆了口氣,取出汗巾為他擦拭滿頭的汗水,薄嗔道:「長這麼大了還亂
做夢,準是平日裡喜歡胡思亂想哩。」
小玄不語,只覺得心口痛得越來越厲害,然卻怕她擔心,強忍著不敢顯露分
毫。
飛蘿瞧瞧四周,見只是朦朦微亮,打了個哈欠道:「還早著呢,再睡一會吧
。」
小玄點頭,咬牙躺下,苦熬了許久,終捱到疼痛減退,漸又昏昏睡去了。
白眉翁把了會小玄的腕脈,又探掌其胸,面色愈來愈凝重,將一旁的飛蘿唬
得心驚脈跳。
白眉翁收回手掌,正要開口,卻見飛蘿豎指唇前輕噓一聲,悄聲道:「讓他
再睡一會,我們出去說。」
兩人沿階走出洞外,飛蘿便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了?」
「不好。」白眉翁道:「昨晚他一定很痛吧。」
「沒有啊」飛蘿怔道,猛地想起昨夜情景,登時面如白紙。
「怎麼會沒有?那些邪力再四處亂竄,一定會很痛苦的。」白眉翁道。
飛蘿張口結舌,心口一抽,忽地滾滾淚下。
「這麼下去很危險,只怕這小狐狸會隨時因心臟破裂而斃命。」白眉翁嘆道
。
「白眉大哥,你真的沒有想出什麼辦法來嗎?」飛蘿捉住他袖子。
「非也,我已找到幾種醫治之法,但都屬於強行驅除,可是小狐狸的真氣及
靈力皆俱太差,根本抵受不住啊。」白眉翁道。
「那那怎麼辦?」飛蘿跺足哭道。
白眉翁默然不語。
「當年他已慘極,這會他的孩子又又」飛蘿泣不成聲。
「什麼孩子啊」白眉翁忽道:「他或許便是他。」
飛蘿嬌軀劇震,猛地抬起了頭。
白眉翁面無表情,轉首望向別處。
「白眉大哥,適才你說什麼?什麼他他便是他?」飛蘿扯住他問。
白眉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白眉大哥,你是他唯一的結拜兄弟,跟他在一起的時侯最多,你一定知道
什麼秘密是不是?」飛蘿顫聲道。
白眉翁只是不語。
「你快告訴我呀!當日你欠我一個人情的。」飛蘿大急道。
白眉翁回首,盯著她的眼睛道:「其實你該曉得的,天地間,玄狐只有一個
。」
飛蘿目中雖仍噙滿淚水,但雙眸卻如星辰般驟亮了起來,驚喜得連聲音都在
哆嗦:「你是說,他還在!其實他就是他!他真的就是他!」
「我不知道。」白眉翁含糊其辭:「玄狐奧妙,誰人能窮?」
飛蘿目中異彩閃閃,驀地破涕為笑:「難怪難怪」
白眉翁卻長嘆一聲:「可惜啊可惜,就算他是他,如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