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派他出去,致有此劫。郭天定當下以右臂扶住了郭傲白,正想說幾句撫慰的話時,那人反縛的手忽然崩開,郭天定大吃一驚,那人雙掌竟然無指,而且斷口不是被切斷的,而是經長年累月所磨損的,這分明不是郭傲白的手掌!
郭天定大驚,已然不及,那人衝近,出手,雙掌全插入郭天定左右雙肋之內,割斷了郭天定那一聲充滿親情的呼喚:“白兒——”
那人一招得手,見郭天定雙目暴瞪,便立時抽手,身退,到了屈雷身旁,大笑,解下頭巾,是一個臉貌酷似郭傲白的青年,正萬分得意地道:“老頭子,你看看我是誰?大‘長笑幫’黃旗旗主詹雨餐是也!”
郭天定目毗盡裂,向後退出,跌下,沿著八仙桌摔下,背及地,八仙桌上茶杯香爐,盡皆跌落。
只聽屈雷冷冷地道:“這是‘長笑幫’給你的大禮。我們知道你不單精於劍法,而且一雙鐵膽,百發百中,無人能近,還有一身‘龜甲神功’,刀槍不入,可是詹旗主所練的‘無指掌’是武林至毒奇掌,專破內家罡氣,連自身手指,練成之後,也必一一斷落。郭老頭,而今你中的是‘無指掌’,還有什麼話好說?”
“含鷹堡”大廳的人,怒吼、撲出、揮刀、舞劍,衝向“鐵拳”屈雷與“無指掌”詹雨餐。
忽然火光四射,爆炸連連,“霹靂火”萬滿堂一面發出暗器,一面獰笑道:“讓你們見識見識‘霹靂火’火藥的厲害!”一時之間,大廳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仍未死傷的,不斷地再衝近,黃旗旗主詹雨餐及黑旗堂主萬滿堂一齊衝出去,大殺了起來,一時殺聲連天。
郭天定倒在地上,地上倒翻的香爐煙燻目,火藥爆炸後的煙幕瀰漫,他在變化多端的煙霧中,彷彿真的看見了他的過去,好象一切都很近,伸手可及一般。又象他那心愛的兒子向他走過來一樣,可是他的兒子呢?對,他的兒子呢?
郭大定大吼一聲,猛然站了起來,但覺天旋地轉,搖搖欲墜,只聽葉長舟大笑道:“老頭兒,讓我了結你吧!”九指如鉤,直抓郭天定腦門死穴。
郭天定忽然一揚手,水菸袋向葉長舟劈臉飛去。
葉長舟大驚,急俯身,險險躲過!
他卻沒有看見,同時間,郭天定已打出兩枚鐵膽。
葉長舟發現時,長身而退,鐵膽一擊不中,竟自左右相撞,“砰”!激起星火,再分左右激射向葉長舟之左右太陽穴。
“噗噗!”兩枚鐵膽,直嵌入葉長舟左右太陽穴,在額中碰擊。
葉長舟立時斃命!
郭天定竭力站起,拔劍。
屈雷忽然衝近,出拳。
這一拳後發先至,打碎了郭天定的右肩頭。
屈雷再出拳,把郭大定的額頭擊碎。
第三拳,把郭大定打飛,倒撞在牆上,嵌入石牆內。
郭天定雙目暴睜,死不瞑目!
屈雷冷笑,道:“萬堂主,放出火箭,令‘長笑幫’攻山,內應外合,殺他個雞犬不留!”
萬滿堂大笑道:“是!”
“鐵血堂”三個大字,血紅色地飛揚在橫匾上。
大地無聲,冷月無聲。
忽然聞聲,是笛聲。
竟然有人在“鐵血堂”最高的瓦簷上,一曲“大風起兮”,笛音雖細,但方圓五里內,竟人人清晰可聞。
那人端坐屋頂,一身雪白長衫,一曲既畢,吟道:“一千頃,卻鏡淨,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堪笑蘭臺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卻道有雌雄。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吟罷,競得意洋洋,在“鐵血堂”上漫步起來,但“長笑幫”上下,都象睡死了一般,竟然沒人起來看看,方振眉走了幾步,終於笑道:“各位朋友,既已知我來了,何必仍躲在牆頭、窗後呢?”
此語一出,仍是沒有人現身,不過“鐵血堂”有許多角落,隱隱可聞有人在不安地蠕動著。
方振眉道:“各位既不現身,我可要下去了。”
只聽一人也笑道:“我不是在此處恭候公子了嗎?公子只顧瓦上吟,不作廳中客,也不是太矯情了嗎?”
方振眉大笑道:“廳中可有酒嗎?無巧不成書,無酒不成宴,若然無酒,如何待客?”
那人沉聲低笑,道:“酒有,劍,也有。”
方振眉笑道:“是‘血河神劍’?”
那人笑道:“還有司徒輕燕。”
方振眉笑道:“正是吾所求也,縱刀山油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