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主持公道的話恐怕已經晚了,夙謹淵沒有多說什麼,轉向其它話題:“我當初匆忙閉關,也不知道葉沐怎麼樣了?”
段靖之面色沉得都能捏出水來:“她那邊我自然會好好補償,你不用管了,先回去養傷吧。”
“是,徒兒告退。”夙謹淵靜靜退下。
段靖之站在原地,神色變化無定,終於仰天長長嘆了一口氣。他沒有告訴夙謹淵,不管葉沐現在情況如何,她的未來都不會好過——終身築基無望,對於一個修道之人來說,無異於已經是半個廢人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出一個能代替葉沐的人,不然
想到這裡,段靖之又是一頓捶胸頓足:沒想到他不過是離開了幾個月,這宗門裡就能發生這麼多事!這綠兒
唉!
“師兄息怒,綠兒自然是要罰的,但你現在怒氣未消,恐怕會行事過激,還是先緩一緩吧。”劉樺柔聲勸阻,心裡卻暗恨不已。
沒想到段靖之竟然在這關頭回來了,她也沒來得及敲打夙謹淵,導致這件事這麼快就露了餡。如今段靖之震怒,她說什麼也要先安撫下去,讓綠兒避過風頭。
“還有你!”段靖之指著她的鼻子怒罵,“你不要把我當成傻子,你那麼著急把葉沐趕出去,不就是怕這件事被我知道嗎?慈母敗兒,你這是要毀了我們道一宗啊!”
劉樺紅了眼圈:“師兄,我知道你現在只是在氣頭上,不會把你的話當真的,但是,我哪裡又會有本事毀了道一宗呢?”
“你!”段靖之怒極而笑,“好啊,我到今天才發現你這狡辯的功夫絲毫不下於綠兒,難道你到現在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我是錯了!”劉樺的眼淚落了下來,“我知道自己大錯特錯,可是我能怎麼辦?綠兒是我的女兒,我不護著她誰護著她?是,這件事我是處置得不公允,可是我唯一不公的地方就是沒有處置綠兒!可是”她閉眼,眼淚掉得更兇了,“可是師兄,綠兒是我們的女兒啊,一旦這件事傳揚出去,你叫綠兒以後怎麼做人?怎麼在道一宗立足?”
段靖之冷笑:“你還有理了你?”
“我是沒理,”劉樺擦擦眼淚,“師兄,我知道你生氣,你可以處罰綠兒,只要不傷害她的性命,只要不把這件事說出去,你怎麼處罰她我都沒有怨言!”
“你”雖然知道劉樺只是在強詞奪理,但是偏偏段靖之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雖然他是一宗只主,但他同時也是一個父親,劉樺如今有恃無恐,無非也是因為她清楚他也捨不得。
段靖之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行了,多說無益。既然如此,我便罰綠兒在北巖礦場面壁十年,由汪師弟監管,期間你不得派任何人探望或者是給予任何資助,否則刑罰加倍!”
劉樺心一驚:“這”
段靖之冷眼:“你還有什麼意見?”
劉樺心神有些不寧:“可是,以什麼理由呢?無緣無故把綠兒罰到那樣的苦寒之地,外人一定會亂加揣測的。”
“還用什麼理由?就說讓她到那裡去監管礦石的開採,順便靜靜心,好好修煉!”段靖之煩躁地揮揮手,“自從停了她的丹藥,你看她的修煉成什麼樣子了?真是不像話!”
劉樺委屈不已:綠兒修煉進度慢還不是因為他執意要斷了她的丹藥供給,修煉沒有丹藥的幫助如何能行?這些年,他對綠兒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段靖之站起來:“還有,我會派人將葉沐找回來,這件事本來就是綠兒不對,葉沐受的就是無妄之災,你竟然還把人逐出師門,真是”
“對葉沐的處置我問心無愧!”劉樺冷了臉,“不管她有什麼樣的苦衷,她就是違反了門規!師兄,這件事一旦開了先例,萬一有後人競相模仿,那還了得?!要是要是天一心法的這個缺陷傳了出去,那你我就成了道一宗的千古罪人了!”
“說得這麼好聽,其實還不是因為你的私心?”段靖之冷笑,“葉沐唯一的錯,大概就是她是葉師妹的徒弟吧?”
劉樺霍地站起來,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段靖之,你在師父面前答應過我永遠不在我面前提起她的!”
段靖之已經懶得跟她多說了,拂袖而去,到了門口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劉樺,你知道為什麼你在結丹後期停滯了這麼久卻始終不能結嬰麼?嫉妒已經讓你失去了理智,忘了自己是什麼人了!”說完,大步離去。
劉樺呆呆坐在椅子上,悲痛不已。
這能完全怪她嗎?早在成親之前他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