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天化微微一笑。
天狐白無暇道:“我一個人就夠他瞧的,何況還加上方姑娘湊熱鬧,段老邪,你們不如利用這段時間先把祭兒文打個底稿,免得臨時措手不及。”
段天化仍是一笑。
江夢秋覺得再拖下去,大家很可能就在這坪上鬥了起來,還是先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的好,乃朗聲道:“十年前簡爺爺以凌霄身法,凌空指書那二十個字的絕技,才鎮住了各位,現在較技不妨仍從這二十個字開始,各位對這四句詩想必都不服氣。想要抹平它,那就這樣好了,隨便那一位,瞧著這四句詩不服氣,只要用簡爺爺昔年的身法將它抹平了,就算他夠資格重踐舊約。”
這個辦法一出口,眾人都吁了一口氣,昔年沖霄鶴正當盛年,凌空指書巖壁,創下武林絕響,時隔十年,大家技藝雖有長進,但要照辦一遍,倒是頗費斟酌。
令狐飄道:“好狡猾的小子,原來你是這樣代表的。”
方梅影也佩服江夢秋的心機靈巧,一出來就給大家一個難題,笑笑道:“這個辦法很公平,鶴老當年是憑真功夫留下的成績,可沒偷一點巧,今天我們重臨踐約,自然是有把握才來,如果還是辦不到,乾脆就別丟人了。”
令狐飄冷冷地道:“你有把握嗎?”
方梅影一笑道:“各人管自己,別問人家,我當然有把握,但不足為奇,鶴老的口氣並沒有把三公貶在其下,身為三公的後人,我倒不想把鶴老壓下去。”
韓瑩卻沉聲道:“削平了又怎麼樣呢?”
江夢秋道:“削平了我再照樣寫上去,大家都是行家,功力深淺,一望而知,沒什麼可爭論了。”
韓瑩卻冷笑道:“我不相信你小子會比老鶴當年更高明,假如你不堪一較,我們豈不都叫你給耍了。”
陸仙遊道:“韓女俠,這話不公平,江小友是代表老鶴,當年輸的是我們,他有權利考較我們,如果我們連當年的老鶴都不如,今天就是勝了他,又有什麼光采呢。”
韓瑩頓了一頓才道:“老太婆,我讓你先表演吧。”
令狐飄一笑道:“我老婆子可不上這個當,讓別人撿便宜,我削平了,這小夥子又無力為續,你豈不沾了光。”
韓瑩怒道:“我才不要沾這個便宜呢,我是怕你功力不夠,才給你一個容易的題目做做,老實說,我如沒有把握也不來了,我削平了這些字跡後,就得另換上一首,到那個時候捶空你的老骨頭也趕不上。”
令狐飄也怒道:“放屁,老婆子會不如你,有多少本事你儘管抖出來好了,老婆子如果比你差一分,今天就不下雁回峰了,一頭撞死在這山上。”
韓瑩冷冷地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賴帳,你怕吃虧,就等著撿便宜吧。”
說著起身走到懸崖前面,手指巖壁道:“當年老鶴是從這兒翻下去,到二十丈處立定身子,再凌空拔上,一手以劍插壁支援身子,一手劃壁指書留詩,今天我也照辦,但是我要先削平他兩個字,然後再換上新的。”
語畢身形一翻,凌空下壁,留詩的巖壁離峰頂約莫十來丈,她的身子往外彈射,離巖壁則有丈來遠的距離,降到留詩的地方,居然在空中一個翻身,盪到巖壁之前,手中劍光突閃,但見土石飛揚,跟她的身子一起下墜。
落到底下一塊石墩上站定時,那留詩處其餘各字照舊,只有那句“一鶴鎮江湖”的一鶴二字被削平了。
峰上諸人都探首下望,見狀一片采聲。
段天化笑道:“韓女俠畢竟不凡,十年不見,功力精進如許,就此凌空一削,已不遜老鶴當年了。”
方梅影道:“不見得,削字容易留字難,她能把字痕刻得跟老鶴一樣深度,才可以算得上功夫。”
話說完只見底下的韓瑩提了一口氣,身子又往上一翻,直達留字之處,單劍直探,身子凌空擺平好像有東西託著一般,長劍連劃幾下,然後往上空一躬一彈,如星丸急升,輕飄飄的越過峰頂丈許,又輕飄飄的降落峰上。
段天化首先笑著鼓掌為迎道:“十年來馬齒徒增,毫無長進,老鶴衰蔽,我們以為再也見不到那種輕妙的身法了,不期韓女俠能精進如許,可喜可佩,這樣一來,七劍九狐中有人能追上老鶴,大家也好看多了!”
韓瑩受了誇獎,臉上方露笑意,半作冷淡,半帶傲態地道:“你們都在內勁硬功上紮根,自然沒精神來練輕功了,我可沒那麼大的雄心,只想把那四句詩中的兩個字,壓過老鶴,還我自由之身已經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