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下了一道道的橫印,有長有短,粗不盈寸,深僅五六分,實在看不出有何高明之處,不禁奇道:“以他能施展梯雲步的功力看來,內勁也一定相當基礎,不知他在搗什麼鬼,尤其是劃那些不成文的痕跡。”
說完,下面的江夢秋也完成最後一筆,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著他樣子似乎很累,但精神顯得輕鬆,然後抬著劍,在每個圓孔中指了一陣,好像是在記數,最後似乎表示滿意了,才輕輕的直升峰頂。
站定腳步後,他首先謙遜地朝令狐飄一躬笑道:“再晚能力有限,勉強塞責,不知前輩可否免去一頓棍責?”
令狐飄嘆了一口氣道:“別說了,你那一手輕功身法,老婆子就佩服到家了,就是你要倒過來打老婆子十個嘴巴,老婆子也認了。你是跟誰學的?”
簡士堯也激動地握著他的手道:“孩子,其難為你了,我還要曉萍教你凌虛步,簡直是班門弄斧。”
方梅影笑著說:“好兄弟,你真會裝迷糊,快從實招來,你跟誰學的梯雲步。”
江夢秋一怔道:”這還有名目嗎?”
方海影道:“你別跟我裝蒜,這明明是道家玄功中的上乘御氣心訣梯雲步,哄別人可以,卻哄不過方大姊去。”
江夢秋正色道:“小弟是真的不知道,御氣之法,授自家祖,輕功身法傳自簡爺爺,小弟只將兩種功夫配合使用一起,卻不知還有個名目,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獨創的呢?”
方梅影看了他一眼才道:“難道江爺爺沒對你說嗎?”
江夢秋道:“沒有,爺爺晚年向道,我跟他幾年,都是糊里糊塗學功夫,有些武功招式,他還講解一番,有些功夫,他根本不說,又叫我跟著做而已。”
方海影一笑道:“這是對的,道家御氣之訣,留心靜慮,他如告訴你是在練功夫,你心中必生爭念,就難大成了,這種功夫必須在不知不覺中,神與身合。才能有所成就,兄弟恭喜你了,就憑你這身輕功已是舉世無雙了。”
江夢秋一笑道:“輕功倒不怎麼樣,倒是壁上的刻字,可把我累慘了,又要腦中構思,又要下手用勁的。”
方梅影微怔道:“你在上面刻字了,刻些什麼?”
江夢秋用手一指道:“我挖空心思,想來想去,始終無法連線成句,只好分成四句來寫了,總是少讀書之故,今後我還應該在書本上多下點功夫。”
方梅影愕然道:“兄弟!你別賣關子好不好,那二十個字的天書,只有一個三字,一個一字是我看得懂的,其他的十八個字,恐怕要到天竺去請高僧來翻譯了。”
江夢秋道:“那幹什麼?”
方梅影道:“你寫得不是西天梵文嗎?”
江夢秋笑道:“小弟連漢文都沒學通,那會梵文了,這是小弟兒時與家祖學的八套遊戲,叫做呼之欲出,看之不字,念起來就成句了。”
眾人都被他弄怔住了。
方梅影一笑道:“好兄弟,我知道你是存心在考我,這次方大姊被你考倒了,而我這個智狐之名從此勾銷,你把它念出來吧。”
江夢秋連忙道:“方大姊言重了,小弟因為功力不極,才用了個取巧的辦法,可不是考你的。”
說著用手指巖壁,一字一字的念道:“三公未寂寞,沖霄有一鶴,莫論劍與狐,仁義鎮江湖。”
他念一字,巖壁上石屑紛落,現出一個字,二十個字唸完。
那四句話也截然明顯,每個字都約三尺,剛剛好填滿令狐飄搗出的圓孔,字型作魏碑,強勁而有力,筆劃粗可兩寸,深有三四寸,了了可見。
眾人都驚呆了,想不到這小夥子的勁力精深如許,當然每個人都明白,他留字時,凡是橫筆,是用劍先刻好,劍才不過寬分許。他的勁力卻波及兩寸,將兩邊的石質都震成碎屑,卻還凝聚不散,直到他指壁朗誦時,才利用音響的震動,使石屑粉落,這還不足驚人,驚人的是挑點直撩,他只是隔空指勁,利用劍氣透壁,居然也能達到同樣的境界,這才是真正了不起的功夫。
沖霄鶴簡士堯長聲一嘆道:“夢秋!龍生龍種,你是三公的後人,還有什麼話,說三公未寂寞,出了你們這批後人,亦足以傲,只我是這沖霄一鶴,卻愧列其後。”
虛印上人合什宜了一聲佛號道:“簡老施主,三公雖未寂寞,你這沖霄一鶴也不愧並列,這不是武功的高低問題,江小友的後一句說得最好,仁義鎮江湖,三公與施主的仁心義舉,實不愧為舉世完人,今日之會,到此算是最愉快的結束了,這二十個字,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