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山再摸摸腰間,已被刺破一條血痕,他的臉上頓時佈滿了殺氣,目射怒光,雙手十指箕張,慢慢朝二女逼去。
這間屋子本來不大,二女被他的獰態所懾,挪步退後,一直退到靠牆處,才凝視待敵,可是倚紅被扣住脈門的那隻手疼痛異常,已經無法提勁,偎翠被拍過一掌的手腕更是疼痛如折,心知這老魔功力深厚,實非她們所能敵,只好把眼睛望著床下,期待江夢秋出來援救。
齊鐵山見狀又得意了,哧哧厲笑道:“就算那小子有種敢從床底下爬出來,也救不了你們了”
話才脫口,身後忽然傳來歐大海的急叫道:“師父!留神後面,那小子來了!”
齊鐵山幾乎不相信,因為他的眼睛一直注意著床下,始終沒看見有人出來,江夢秋又從哪兒來的呢?
可是他剛扭過身子,已見一道寒芒,比住他的咽喉,冰涼的劍尖,緊緊地貼著他的喉頭凸結之處,持劍者是一個俊美的青年。
倚紅與偎翠也張大了眼睛,流露出無法相信的神色,她們以為江夢秋是藏身在床底下的,可是江夢秋明明是從門後飄過來的!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但威脅解除,使她們精神大振,連忙跳了過來,倚紅叫道:“公子,你是什麼時候從床下出來的?”
江夢秋笑道:“我根本沒到床下去過!”
偎翠一怔道:“可是公子明明在床下說話呀!”
江夢秋一笑道:“那是一個秘密”
齊鐵山趁他說話分神之際,正想有所動作,可是江夢秋將劍一抵道:“別動,你的氣功雖然練得不錯,但還擋不住我手中的劍,你自己肚裡應該有數的!”
齊鐵山驟覺喉間如受針刺,鼓足了氣也沒有用!這下子他才知道段天化等人並非渲染,這個年輕人功力之深厚,已經到了令人無法想像的程度,而且機警幹練,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稚嫩。
可是就這麼被制住了,這張老臉也實在放不下,因此傲然道:“小輩,老夫今天算是瞎了眼,我東海人魔橫行四海,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沒見過,卻想不到會在陰溝裡翻船,也只好認了,你要殺就快下手,給我一個痛快,免得我回去丟人。”
江夢秋微笑道:“齊老魔,你的算盤打得太如意了,我偏不殺你,把你捆了起來,明天送你到段家堡去。”
齊鐵山又鼓起怒目叫道:“小輩,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敢這麼做;老夫可跟你沒休沒完,鬧得你一輩子不得安寧。”
江夢秋哈哈大笑道:“老魔頭,想想你今年多大年紀了,還敢跟我說這種話,我倒偏要跟你纏一纏,看看你我在這一輩子中;是誰活得久一點,倚紅,拿繩子來。”
倚紅道:“公子,這屋子那來的繩子呀。”
江夢秋道:“隨便找一根就行了,可得結實一點,因為這老傢伙的功力不錯,繩子細了怕捆不住他。”
倚紅眼珠一轉道:“那就只好用我們繫褲子的腰帶了,雖然細一點,卻結實得很,絕對掙不斷的。”
江夢秋道:“什麼都行,快去拿來。”
倚紅果然到外間去翻出一根紅色的絲繩,長約丈許,細才盈指,質地倒很柔韌,江夢秋道:“上前,捆住他的雙手,打個死結,別讓他掙脫了。”
倚紅頓了一頓道:“他肯讓我捆嗎?”
江夢秋笑道:“肯不肯可由不得他作主,你儘管上去好了,他如果不聽話,就捆他的嘴巴。”
倚紅果然上前道:“老傢伙,把你的手伸出來。”
齊鐵山鼓目怒視,理也不理,江夢秋道:“他果然強悍不聽話,你給他老臉重重的摑二下。”
倚紅伸手摑去,齊鐵山怎能受這種侮辱,拼著喉頭叫人一劍戳穿,也得還一下手,因此把功力貫注雙腿,迎著她的手掌反拍出去,那知手腿剛抬,江夢秋的劍尖忽而迅速地下移,在他肩窩處一戳,他頓感半身一麻,那條手腿再也無法行動,臉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下脆的。
原來江夢秋捉狹得很,算準了他的行動,趁他勁力貫注手腿,移劍戮了他的肩井穴一下,這本採就是最軟弱的地方,再加勁力移注手上,內防更空虛,被江夢秋的劍尖運勁一戮,閉死了半邊身子的筋絡,動彈不得,這時他才知上了當,否則以他的武功修為,斷然不會如此受制的。
半邊身子不能動彈,另半邊身子也如同殘廢,完全失去了抗力,乖乖的聽任倚紅將他的雙手捆上了。
更因為半身麻木,平衡失去控制,倚紅捆好後,他咕咚一聲倒在地上,江夢秋道:“這老鬼會裝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