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笑對手時,已經狠拚了百來招,還沒有得到喘息的機會,立刻又接上了龍行天,自然吃力得多,再者幾下猛劈,都被龍行天輕易地化開了,激動怒火,出手更重,累得也更厲害。
龍行天卻越打越輕鬆,精招百出,口中還盡說風涼話:“老太太小心,別閃著你的柳腰。”
“老太太,你的金蓮染上灰了,化子給你劇一刷。”
說得俏皮,手下卻迫得緊,林花紅被激得火冒十丈,滿頭白髮披散在肩上,將一枝骷髏鬼頭杖舞得呼呼直響,仍擋不住龍行天刁鑽古怪招式,腰上被戳了一棒,小腿上也被橫抽了一下,幸虧她內功到家,沒有受傷,但也隱隱作痛,暴怒之下,她忽地杖法一變,拚著背上挨一下重擊,打得跟隨退出幾步後,橫杖一掃,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長號:“臭要飯的,你給我躺下。”
那聲音難聽至極,如同鬼號一般,四周觀戰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心神受震,龍行天果然呆了一呆,杖梢貼著他的衣襟掃過,他吸氣縮腹,總算只劃破了一塊外衣,搖搖頭道:“老鬼婆,你的嚎喪果然有些鬼門道。”
林花紅一見一招得手,不容他多作準備,厲嘯又起,這次不是說話,而是發出一種似哭非哭的呵呵之聲!聽來更使人氣血浮動,崔明珠與倚紅偎翠三人都忍不住掩上了耳朵,龍行天則因為上過一次當,不敢再託大,口中發了龍吟般的厲聲,那是他習自少林的天龍禪唱。
這種佛門心功本來是以經唱之聲發出的,但龍行天卻把它變成了沿門乞討的喊叫聲音,聽在耳中,只辯得是:“好心的老爺太太,做做好事吧,救救叫化子”
雖是乞討之聲,卻別有一股肅穆之氣,總算將林花紅的鬼哭聲沖淡了,兩人一面在聲音上互較內力,一面在手下互動換招,打得十分劇烈,只是龍行天已不如先前輕鬆了,因為天龍禪唱心功是很耗力的功夫,還要一心二用,可是林花紅卻越戰越起松,她的鬼哭功是自幼下苦功練成的,也是為了配合手上招式而發的,哭聲越淒厲,招式也越凌厲,龍行天也捱了兩下,一樣的靠著內功護體,沒有受傷,神情上卻顯得有點狼狽了。
羅小虎畢竟是關心他的,連忙道:“老爺子,如果您挺不下去,就下來讓我頂上去。”
龍行天喘著氣道:“我都不行,你小子還行嗎?”
羅小虎道:“這不一定,這老傢伙是鐵石心腸,您喊破喉嚨也討不到一口殘飯剩菜的,讓我來耍賴皮惡化。”
龍行天叫道:“去你的,老化子非跟她泡到底了。”
口中說著話,手下一個疏神,被林花紅一杖掃在腳踝上,砰的一聲,坐倒在地上,林花紅更是狠毒,倒過杖身,利用杖頭的骷髏鬼頭,一下子插在他的小腿肚上。
這鬼頭杖一端是個骷髏鬼頭,鑄成惡鬼之狀,原來竟能活動,插下去時,鬼口張開,上下四顆獠牙牢牢地咬在龍行天的小腿肚上,龍行天連掙了幾下,都被林花紅按住了沒能起來,乾脆坐下道:“好!老婆子,算你厲害,老化子認輸了,把你的哭喪棒收起來吧!”
林花紅厲笑道:“哪有這麼容易,老太太這鬼頭一張嘴,不用人血餵飽它是不肯松嘴的。”
龍行天道:“原來它還會咬人喝血的,那可找錯了主兒了,老化子潦倒一生,這條腿幹得像木頭一樣,拿刀割上去都流不出一滴來,你還是換個人吧!”
林花紅用力按了一按,鬼頭的獠牙緊貼在他的小腿上面,就是咬不進去,林花紅冷笑道:“你以為內功練得到家,老婆子就奈何不了你,趁早收起內功,讓老婆子扯掉你腿上一塊肉,就饒你不死,,否則可有你受的。”
龍行天道:“老化子終年露宿風雨,這條腿染上了風溼症,已經不聽指揮,它是天生的硬,老化子可沒運氣。”
林花紅那裡相信,冷笑一聲道:“你恃強好了,老奶奶可要用殺手了,我這根鬼哭杖用了幾十年,今天第一次揭示它的秘密,我這鬼頭是活的,撩牙尖端有兩根毒刺,一旋杖身毒刺出來,那可不怕氣功的。”
龍行天苦著臉道:“老化子已經說過了,它是天生僵硬了,你就是把它砍下來,也沒一點血。”
林花紅厲聲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一定要自己找死,老奶奶就成全你了!”
語畢一旋杖身,只聽見錚錚兩聲,龍行天大叫起來,眼睛翻了幾翻,身子往下一躺,眾人大驚失色。
江夢秋忍不住就要出去,羅小虎卻用手攔住道:“江公子,冤有頭,債有主,窮家幫的事自己會料理。”
說著走出去朝林花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