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晦笑道:“說的是啊!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經過一番考驗,怎能知道一個人的本性呢?我是在替她作一番考驗,免得她明珠暗投,把感情浪費在不值一顧的傖夫身上,這番苦心夠深了吧?”
崔明珠道:“那以前為什麼不向我姑姑表示呢?”
諸葛晦輕嘆道:“我也曾與令姑數度相逢,但她對我好像沒多大興趣,始終不屑一顧,我哪有機會表示呢?”
崔明珠一笑道:“那大概是你的人品不端。”
諸葛晦微笑道:“這就不知道了,敝人除了嗜殺之外,別無不良之行,不重貨,不求利,不望名,不好色,除了令姑之外,心中再無他人,這是誰都可以證明的。”
崔妙人怒道:“殺人也算是你的個性嗎?”
諸葛晦道:“殺人也不是壞事呀,你難道沒殺過人?七劍九孤中有正有邪,唯獨殺人一項,誰也不輸誰,否則簡老鶴也不會把我們齊集黃山,訂下十年止殺的約會了。”
崔妙人道:“我們殺的是罪無可恕該殺之徒。”
諸葛晦一笑道:“誰該殺誰不該殺,這可很難說,但國有國法,至少我們沒有殺人的權利,但我們都殺過人了。”
崔妙人道:“我殺人,是為了執行法外之法,王法有所不及,我只是以道義為準彌補王法之不足。”
諸葛晦大笑道:“這只是你自己的說法而已,如果你所做全合理,簡老鶴的黃山之約,就不會把你也算進去了,崔娘子,你敢說你殺的人全是該死的嗎?”
崔妙人頓了一頓才道:“至少他們都有該死之處。”
諸葛晦笑笑道:“十二年前,在山西太原府的酒樓上,你曾經揮劍殺死一個年輕富紳,那是為什麼?”
崔妙人一怔道:“你怎麼知道的?”
諸葛晦道:“我不是說過了嗎?十年黃山之會前,我一直在追隨著你,自然曉得你的每一個行動,那個富家子並無大惡,只因為喝多了酒,與友人打賭,想握一握你裙下金蓮,結果卻做了裙下之鬼。”
崔妙人道:“這種輕薄行為難道還不該殺?”
諸葛晦笑道:“在你之前,他也曾握過另一個賣唱女子的腳,你就在旁邊,卻沒有殺他。”
崔妙人道:“那個賣唱的女子自甘下賤,關我什麼事!”
諸葛晦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那個女子並不是自願把小腳給人摸的,那個富家子握住她的腳後,她還連連哀告求恕,崔娘子,你必須承認,那個富家子之所以被殺,只因為他冒犯了你。”
崔妙人怒道:“這就夠了,難道我不該殺他,應該在那兒任他輕薄,甚至於也對他哀告求恕麼?”
諸葛晦一笑道:“那裡,你殺得對,即使你不殺他,我也饒不了他,這對我們七劍九狐是一個侮辱。”
崔妙人道:“這不就夠了,你嚕嗦些什麼?”
諸葛晦道:“這不過是說明我殺人的理由,因為那些人也冒犯了我,我雖然嗜殺,卻沒有瘋狂到見人就殺,我不盜財、不動色。沒有無故殺人的理由,除非是有人惹上了我,或者做出我看不順眼的事,我才揮劍一快”
崔妙人語為之塞。
諸葛晦笑道:“崔娘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卿故,沉吟至今。我不敢說我配得上你,但十幾年來,昔日少年已老,塵世仍稀知音人,我這一片苦心,是否能打動你呢?”
崔妙人忽而一笑道:“諸葛晦,你的心意夠誠嗎?”
諸葛晦道:“耿耿此心,唯天可表。”
“你肯為我做任何事情嗎?”
“可以!但是不能為你停止殺人,我已經殺成了習慣、再也改不掉了,被簡老鶴逼得十年內袖手,我只好躲起來,不敢出來見人,否則我會瘋了。”
崔妙人笑道:“可是你並沒有守那十年之約。”
諸葛晦道:“你是指殺死簡士堯家人那回事?這不能算,他對我們提出約束,自己就得身體力行,我們這樣做就是試試他的定力,那十年中,除了那簡老鶴一家外,我的確沒有再開殺戒,我可以發誓”
崔妙人道:“我不追究這些,也不要你戒殺,而且我給你的任務就是殺人,殺幾個我指定的人。”
諸葛晦笑道:“但憑吩咐,敝人無不從命。”
段天化冷冷地道:“老弟!你別答應得太快,最好先問問清楚,她要殺的是什麼人。”
諸葛晦道:“崔娘子認為該殺的人,就一定該殺。”
段天化道:“如果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