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之後重生,不止是為了花解語,也不止是為了鳳王,現在,又多了這隻痴情偏激的鳳蝶兒。
兩人邊走邊說,都未曾留意到了哪兒,忽聽頭頂“叮咚”兩聲,宛如琴韻,瞬間百鳥齊鳴,葉搖相合。
晏嫿幾人一齊迎下時,便見兩人正雙手互牽,一齊抬頭,看著樹冠上的鳥兒,微微帶笑。兩人俱著了雪袍雲紋的衣裳,長髮垂肩,衣袂相連。一個高貴俊逸,風華絕代,一個花容月貌,小鳥依人,看上去珠聯璧合,襯著青山如畫,百鳥綴綿,那情形竟如畫兒一般美好
隔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鳳流羽做任何動作,鳥鳴聲便漸漸停了下來。這果然是鳳王的青歧山,一草一木,一葉一禽,都在他神念籠罩之下。而她,卻終於做了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也許是太過美好,花解語竟不由得輕嘆了一聲,這才鬆了手,道:“鳳王哥哥,快去快回。”
鳳流羽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先著手去處理孔雀族中事務。孔雀族中,除了這次來的孔雀王,孔慶和與十位孔雀長老,尚有孔鸞和,孔玉和等幾人修魔,他便一起消了他們的靈力,同時下了一個禁制。但這樣一來,孔雀王族,便只餘了一個孔妍和,孔雀族人十分驕傲自負,決不肯認異類為主,所以只能暫時將孔雀族交到他手中。但幸好孔妍和經了這般變故,性情反而略覺沉凝了些,一時之間,倒也不虞會怎樣。
鳳王此行匆匆,卻又帶回了一個訊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卻被她忽略了的事情。
他查到了,這修魔心法,竟是得自衡天神將。那麼,細細推究起來,衡天神將聽命於北漠,而孔雀王族修魔的時間,細算起來,剛好是與仙界之中,奉天神將引天火,誘鳳王涅槃是同時也就是說,是北漠剛剛得知,瑤姬心中的男人是鳳王以他的偏執,既引天火,欲毀仙界,且嫁禍鳳王,以及誘孔雀王族修魔,都是為了打擊鳳流羽手段可以說十分瘋狂。
而且,這也間接證明了,他的確通曉修魔法門,再聯絡到孔雀長老們用的魔矛陣法,與當年魔兵所用的陣法完全相同,這幾乎已經可以證明,當年在天兵天將體內種下魔種的,就是他只因為懷疑瑤姬與承天神將有私情,就不惜以這種瘋狂的手段,毀掉跟隨自己幾百年的天兵天將,以數萬天兵的性命來陷害情敵這樣的心性與做為,實在太過可怕,神界安危,怎可以託付給這樣的人?尤其在北天界如此重要的地方,他一念之差,就會輕鬆毀掉整個神界!
此事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再是鳳流羽和瑤姬的事情,而是牽涉到了整個神界。但可惜的是,這些仍舊只是猜測,沒有足夠的證據,就沒辦法讓天帝改變主意再怎麼焦急擔憂也是無用。
此時,花解語幾人,正在趕赴妖界。因為不管怎樣,鳳流羽既然已經應下了鸞駕二字,就需去神界,而花解語要回神界,應該也是近日之事。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就算只去殿上對答一番,人間已是數十寒暑。所以,鳳王需要將百鳥族人妥為安置,兩人細細商量之下,都覺得託付於妖族,是最妥當的法子。人間妖界結界已開,要照應並不麻煩,而且飛禽本就是妖族一脈。且妖凌風與妖凌雲都與花解語相熟,與鳳王也曾見過,人品修為等等,俱堪可託付。
物是人非,這時候再馭夜琉璃,總覺得黯然神傷,所以花解語便馭了雲彩法器,才剛剛到結界處,便已經驚動了妖族中人,花解語索性降下雲彩法器,幾人安步當車,且走且聊,不大一會兒,守結界的妖凌雲已經迎了上來。
花解語戴著幻術面具,看上去仍舊是清秀可人的那張小臉,妖凌雲遙遙便笑道:“原來是大燕福臨太子到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時隔不過數日,感覺中卻似數年,再聽到這樣稱呼,她居然有些羞赧,笑道:“我不過是恰逢其事,不得不然,你偏要抓著不放。”一邊岔開話題道:“妖凌風呢?”
妖凌風當日曾親眼見過她與鳳王入魔兵之壤,早知她不是人類,必是已經告訴了他,所以妖凌雲也並不覺得詫異,兩邊施禮見過了,他轉身便笑道:“就算是逢場作戲,也總該演到散場,你倒好,演了一半抽身就走,連聲招呼也不打,那位墨將軍倒落了老大的不是。”
花解語一怔,急道:“他怎樣了?”又急解釋道:“我是出了一點兒事,分不得身,決不是有意為之。”
妖凌雲笑道:“你放心,兩界相交之事,是你一力促成,我族甚為感激。這點兒小事,我們怎會不代你圓過?我王兄只說順道請你到妖族做客”他咳了又咳,轉口笑道:“你一見面就問我王兄,想是掛念他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