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裡的溫度,上升了不少。只要師父不覺得子羽無可救藥,只要師父不會遺棄了子羽。其他的,無論是什麼懲罰,子羽都願意接受。
“子羽,康兒的腿是怎麼治好的?”見子羽愣愣的沒有反應,逸軒好心的開口提醒。逸軒的怒火,不僅來自於那些牢中被牽連的無辜,還有這被治癒的腿傷。腿骨盡碎的腿該如何治,其實逸軒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聽了師父的話,本是鬆了口氣的子羽心中一緊,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之前牽累無辜,那是為了尋出無辜人中真正有問題之人,雖不該,卻也可以辨一句不得不為。可是,三師兄的腿,為了彌補子羽的錯,那些人
“師父,這件事不怪子羽。是逸熙的主意,同意鬼醫從十幾個人腿上取材治傷。”沒想到自己等人什麼都沒說,師父竟能看出其中的問題。逸熙見師父動問,主動跪下認錯。
靜靜地看著那個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急急跪下,逸軒心中的怒氣漸漸被一種叫做“感動”的利器打敗。其實,自己的道德水平也不夠高吧!不然,本該生氣的自己,為什麼現在會覺得高興與欣慰呢?為那個孩子幾次的明知故犯,為逸熙的袒護承擔,為康兒那張牢裡還不饒人的嘴
“子羽,師父要聽你自己說。這件事,是你師兄的主意?”這裡是天殘教,不是蕭將軍府。一個將軍府中出來的公子,連戰場都未上過,是做不出這樣的決定的。
“不是,”小心翼翼的開口,子羽不敢有絲毫的欺瞞,老實交代,“二師兄知道的時候,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至於那些人,是之前因為跟叛逆之人有些牽連,而被暫時關在牢裡的人。”
“所以,你覺得他們可以任由你處置?”
“不是,”稍稍挪了挪跪麻了的腿,子羽繼續應道,“子羽知道那些人不過是受了牽連,罪不至死。子羽無話可辨。師父,子羽真的知錯了,師父罰子羽吧!”
看著眼前小人那副豁出去了的表情,逸軒心中竟不合時宜的有些莞爾!無話可辨麼?只是想治好你師兄的腿吧!其實,這個孩子已經是個好孩子了吧!只是,是一個對待陌生人有些狠心,總會犯錯的好孩子。
“既然請罰,還跪這裡幹什麼?難不成覺得你的錯,是幾巴掌就了的事麼?”
訓斥完的逸軒,見那個孩子起身徑直走到床邊的箱子邊。取出板子,藤條?蟒鞭?刑棍?呵!這還早就提前備好了?早就等著這頓打了是吧!
“重刑牽連無辜之事,既然你師兄已經罰過了,為師也不再追究。治腿一事,雖說你是為了治你三師兄的腿,但也不該罔顧他人!”
眼見師父竟拿起了蟒鞭,子羽忍不住身子一抖。稍稍膝行至師父腿邊,伸臂抱著師父的腿,抬起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師父,泫然欲泣抿著嘴,卻不說一句話。
看著自己膝邊的那張小臉,逸軒頗為無奈!自己的這個小弟子是成精了麼?明明自己每次都一樣板著臉沒有表情變化的。為什麼每回他都能精準的判斷出自己是否生氣?生多大的氣?
就像現在,剛剛還嚇得一臉驚恐,這會兒就敢賣乖討饒了?
“八十下!”如小人所願放下蟒鞭,逸軒拿起了一直用的板子。
見師父果然放下了蟒鞭,子羽鬆了口氣。只是,八十?子羽的身子緊了緊。八十下,怕是板子也會皮開肉綻了!過去可是沒捱過這麼多的,何況自己現在,今日,怕是難熬了。
雖然害怕,可子羽也不敢再耽擱,脫下衣褲,照例趴在了師父的腿上。可是被晾了半天,子羽也沒有等到板子帶來的劇痛。疑惑的側抬頭看向師父。“師父?”
看著那慘不忍睹的肌膚,逸軒心中一顫。聽逸熙說狠罰過子羽了,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在意。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天,傷仍是如此慘不忍睹,沒有一處好肉的肌膚,不過才剛剛結痂。有些地方,還透著淡淡的血跡。傻孩子,你就是帶著這樣一身傷,豪氣十足的率軍攻向絕情宮,救師父的麼!
“師父?”任由師父給自己提上衣褲,扶起自己,子羽的眼裡透著明顯的不解。
“回屋跪椅子上,把師父給你定的三十七條規矩默寫五百遍,明天一早交給我!”憐惜的揉了揉子羽的腦袋,逸軒反悔了之前的話,更改了對子羽的責罰!
“嗯,子羽知道了!師父”淚調皮的跳了出來,子羽怎麼攔都攔不住。
“怎麼又哭了?難不成還罰委屈你了?”
“沒有,子羽該罰,子羽不委屈!”努力的擦著討厭的淚水,子羽抽噎著回答。五百遍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