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糊塗,苦笑了一聲,對陶勝風道:“勝風,許是有什麼誤會,我隨聶大人到縣衙陳清,不要緊。”
這架式哪是說得清的,陶勝風眼神冷洌,盯著聶遠臻喝道:“抓人總得有原因,若是說不出理由,墨然你休想抓走。”
陶勝風阻止不了他抓人,不過,陶氏勢大,若是陶勝風安排了人在上京路上阻撓,再加上逆黨暗中劫人,將甚是麻煩。
聶遠臻朝阻住陶勝風的差役擺手,道:“給陶爺過來。”
聽聶遠臻低聲說出沈墨然的真實身份,陶勝風呆了,沈墨然也是瞠目結舌。
“陶爺,事關重大,此事,地方州府都不敢插手,請陶爺靜聽聖斷。”
“怎麼可能?”陶勝風低喃。
沈墨然一怔之後,哭笑不得,問道:“遠臻,你抓我,總是有證據的,說來我聽聽,讓我做個明白死鬼。”
沈墨然此時定會裝出清白的樣子的,聶遠臻不想和他分辯,不過,陶勝風這頭,不說明白不行。
聶遠臻一口氣把所有的疑點說了出來。
沈墨然越聽,面色越凝重,聶遠臻講完,沈墨然並不分辯,壓低聲道:“遠臻,我的小廝十五不知是什麼人扮的,易容術一般人分不清,你押著我走後,儘快找到她,跟她商量一下,讓她扮成我娘,而我娘。”沈墨然微一頓,定定看著聶遠臻的眼睛,道:“遠臻,把我娘藏起來保護好,慎防被殺人滅口。”
☆、66人心難測
葉馬氏去請沈馬氏來幫忙收拾行李;作著可憐之態。
她要沈馬氏來幫著收拾行李,露出意思是想跟沈馬氏求一兩分好處,這麼著,等下撞上那要不得的場面,方能不引起沈馬氏的懷疑。
往日,沈馬氏再冷淡;只要葉馬氏悽楚地喊聲姐姐,提兩句她們死去的娘;沈馬氏便會嘆息著順她的意。
不料這回,沈馬氏冷冷地拒絕了。
“我有些不適;你自己收拾,拾掇完了,喊管家套馬車送你們回去。”
沒有沈馬氏過去拆穿;自己與沈千山不清不白,哪有立場嚷嚷?葉馬氏急了,低泣著又提起死去的孃親。
沈馬氏躺暖炕上,懶洋洋的,眼睛都沒睜開看葉馬氏;像是沒有聽到葉馬氏的說話。
葉馬氏哭訴了一陣,叫不動沈馬氏,沒奈何走了,又往沈麗妍那邊去。
她走後,沈馬氏眼睛睜開,涎笑著,媚意流轉,沈千山若是看到,骨頭都得酥了。
這個沈馬氏,是苻錦扮的,真的沈馬氏,此時與沈墨然一起,被秘密關在聶遠臻臨時租來的一處宅子裡。
聶遠臻連把沈墨然和沈馬氏關在縣衙都沒有,因為,怕走漏訊息。
修七默默地坐在聶遠臻身邊,倒了一碗酒遞給聶遠臻,嘆了口氣,道:“喝一杯吧。”
沈墨然被抓時只說了三兩句話,卻直指問題關鍵。
他說沈馬氏會被人殺人滅口,言下之意,太醫和嬤嬤的話不可信。
指證沈墨然是前朝太子遺腹子的最有力證據,便是太醫和宮裡來的老嬤嬤說沈馬氏不能生育沒有生育過,如此,沈墨然便不是沈家兒子。
沈墨然這樣說,聶遠臻為慎重起見,帶走沈墨然後,沒有急著押送進京,而是馬上聯絡修七查證。
苻錦一聽他們說沈墨然是前朝餘孽,當時驚叫了一聲,立刻道,最有嫌疑的,當是甄崇望。
“甄家決不是普通商戶,聶遠臻,你不會是為保你妹夫,用沈墨然做替死鬼吧?”
苻錦扮成沈馬氏,修七悄悄帶了沈馬氏出府。
這一次,他們沒有讓太醫和嬤嬤檢查,而是從香檀的醫館裡悄悄抓了一個大夫,並尋了一個產婆來給沈馬氏驗身。
驗出來的結果是,沈馬氏曾生育過,看起來是育過兩個孩子或是三個孩子。
修七當時不信,產婆道:“若不信,自己查一下那婦人的胸。脯。”
沈千山為人孤吝,沈馬氏當年生子,沈家連奶孃都沒請,是沈馬氏自己餵養孩子的。
哺乳過的婦人,雙乳下垂松馳,乳。頭凸出,大而發黑,沒哺。乳過孩子的,乳。頭色澤鮮豔,細細小小。
太醫和嬤嬤經過一番拷問,很快招認,他們在來香檀的路上被人用家人性命威脅,因而作了偽證。
走露訊息的,有可能是皇帝那頭,然而疑點一放在甄崇望身上,聶遠臻自然就查到,是聶梅貞無意中跟甄崇望說過有太醫要來香檀城。
苻錦的身手,等閒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