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隙落胎所致?
人到中年得子,再怎麼,要親手扼殺,都不大可能。
如果不是沈家,難道是自己家中的哪個婢僕?
阮梨容將家下每一個下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卻找不到嫌疑人。
府裡下人不多,粗使丫頭長得笨笨拙拙,好看的只有碧翠和巧嫣兩個,可兩人與府裡的兩個小廝互有情意,等過得一兩年,她出閣了,便由肖氏給她們指配,沒有要希圖上位給阮莫儒做妾的可能。
洗漱了上床,阮梨容顛來簸去,浸在油鍋一般,心焦智亂,擔心爹孃,記掛沈墨然,片時不得安寧。
梆子聲敲三更時,碧翠披著棉襖突然進來稟道:“姑娘,門上來報,沈公子來了。”
怎地三更半夜過來!阮梨容身體猛然一震,碧翠拔亮燈火,光芒驟亮,照得房中明如白晝,片時的鮮亮後,復又歸於暗淡。
阮梨容掀起帳幔下床,身體抖索得厲害,半晌,哆嗦著嘴唇道:“你出去認真看看,真是沈公子,便請他到扶疏院來。
沈墨然還是下馬車時那身衣裳,俊朗的劍眉緊蹙著,臉龐在淡淡的燈影裡看不分明,只讓人感覺到瀰漫著濃濃的悲意。
這樣子,難道是沈家還出了別的什麼事?
阮梨容走過去,想跟他相擁安撫他,沈墨然卻迅速地往一側閃避。
怎麼了?他爹死了感到負疚!阮梨容只覺脹痛的腦袋更不清明瞭,渾身又冷又熱,兩耳嗡嗡亂叫,雙腿有些兒抖。
他連院門都不踏進來,難道是要來跟自己告別撇清?
“我從那地方出來,衣裳很髒。”沈墨然低低道,聲音暗啞。
阮梨容怔了一下,忽然聞到沈墨然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不忙著問怎麼回事,阮梨容吩咐碧翠讓灶房燒熱水。
“到屋裡來,外面太冷。”
沈墨然搖了搖頭,指著院牆根,道:“把浴桶就放此處。”
無措地看著沈墨然在寒風凜冽的室外沐浴,看著他把換脫下來的衣裳點火燒掉。
“到底怎麼了?”拿被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