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要說自己娘和太后沒有半點聯絡,阮梨容自己都覺難以相信。
可是,石家鉅富商家,皇室更是高不可攀,肖氏能與太后攀上什麼關係?
“好一個美人兒。”石太后和藹地笑著,拉著阮梨容的手仔細看著,讚道:“總聽說梨花嫋娜,楊柳輕盈,淡妝素服月華一色,今香檀真叫衰家看到一個了。”
阮梨容含羞垂首,石太后據說年已四十有七,比她娘大了十二歲,可因保養得好,看起來,恰似是與肖氏年齡相若。
阮梨容嘴唇蠕動,奉承的話說不出。
“聽梅貞說,你極擅丹青,你把你孃的畫像畫出來給哀家看看。”
一邊準備好書案畫材了,阮梨容執筆,在紙上落下臉部輪廓時,忍不住抬頭看太后,笑道:“其實太后想知道我孃的容貌,看鏡子裡的自己便可。”
“這麼像?”
“嗯,只氣質不一樣,我娘是孤兒,五歲時給我爹帶進府裡,做了我爹十幾年的丫鬟,後來先是為妾,再為繼室,出身與境遇與太后大是不同,性情溫順謙和,不似太后的高貴端華。”
“高貴端華,溫順謙和。”石太后低喃,抖然間眼有淚意,問道:“聽說,你是你爹先頭髮妻的嫡女?”
自己實是肖氏親生,可沒有對外公佈,阮梨容頓了一下,道:“回太后,是的。”
畫像畫好,石太后接過,驀地,一滴淚落到畫上。
“你娘看來過得很苦。”
她娘得她爹一心一意的愛戀,也不算苦,阮梨容有些不解,太后怎麼從畫中看出她娘過得苦。
“卑微柔弱,這,這哪是望族阮家的太太該有的氣度?”
肖氏獨寵,哪談得上卑微,阮梨容要回畫像。自己看了看,那是她最熟悉的肖氏望著她的神情,這一細看,不覺流淚。
畫上肖氏正用卑微的討好的目光期待地看著她。
從皇宮出來回到相府,阮梨容還怔怔地不能回神。
“容兒,怎麼啦?出什麼事?”
“出事了,不過,好像不是壞事。”
太后懿旨,她要親下江南,到香檀阮家去。
“太后本來要宣香檀的娘來京城的,聽說快臨盆了,便改變主意,娘,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太后比肖氏大了十二歲,肖氏是太后女兒一說不可能,難道,肖氏與石家有淵源?
丁氏笑道:“橫豎怎麼看,都不是壞事,不過,要接鳳駕,只怕府第不夠氣派。”
“太后命公公先急馬奔香檀安排了,賜了十萬兩銀子做接駕準備。”
太后要駕臨阮家,肖氏如今有身孕,阮梨容不敢在京逗留,丁氏也沒留她,只囑咐她回家後和阮莫儒商量一下,待肖氏產子後,舉家搬到京城居住,又道:“容兒,沈墨然脫離家庭改姓換名一事,不要再提。”
阮梨容應下,想著沈千山的死訊尚未相告,心下鬱郁。
沈墨然被夏知霖也教訓了一頓,兼且皇帝那裡態度曖昧,不便再去求皇帝全他改姓之心,只得壓下。
陶勝風聽說沈墨然和阮梨容要回香檀,命車伕駕陶家的馬車過來,道送他們回香檀,自己卻沒露面。
“你們明香檀再啟程,今晚咱們設宴款待陶公子。”夏知霖笑著道,雖是女婿好友,論起親疏,相府自然要向陶勝風道聲謝。
想起香檀那香檀最後一面陶勝風委屈可憐的目光,阮梨容一陣心亂,她不想再見到陶勝風,怕見面時陶勝風言語失態,使沈墨然生疑。
阮梨容藉口怕阮莫儒和肖氏擔心,當日下午便離開京城,連向苻錦聶遠臻道別都沒有。
走時都申時了,才出城沒多久,天色便暗了下來。
腦子裡紛亂雜沓,迷迷糊糊吃過飯,要盥漱時,阮梨容方發現,沈墨然要和自己住一間房間。
“你去再要一間房。”阮梨容紅著臉小聲道,兩人現在可是沒名沒份。
“你這麼狠?要為夫獨守空房?”沈墨然嘴角扯了扯,有些無奈地看阮梨容。
兩人已有夫妻之實,她難道以為飢餓的自己會放過她?
見阮梨容臊得著耳根脖頸都紅,快著火了,沈墨然大度地笑道:“我要的是三間房間,你先洗漱,我到隔壁去。”
上輩子抱著她,給她洗漱揉洗不知多少次了,還這麼害羞,沈墨然邊洗沐邊想著,想得胸腔裡烈火焰焰。
敲了許久的門,阮梨容方咬著唇磨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