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請了一位大夫。
叫了幾遍叫不開門,想著阮梨容今日的面色,沈墨然慌了神,左右看了看,幸而這種小院因外面有院牆,裡頭圖敞亮,窗戶開得極低,也極大,把木隔窗扇掀起,一個大人貓腰爬進去還行。
站在床邊連叫了幾聲,阮梨容還是一聲不吭,沈墨然顧不得她會惱了,掀開帳子摸了過去。帳子裡熱氣烘烘,,沈墨然一摸額頭,著火般燙,急得搖了搖,叫道:“梨容,梨容”
阮梨容喉嚨中滾出一聲低微的一聲細哼,臉頰蹭上沈墨然微涼的手,睫毛顫抖了一下,嗚咽著含混地不知喊了聲什麼。
似是在叫墨然!
沈墨然愣了一愣,拉了一隻小手出來,把被子捂嚴實,回身抽開門閂請大夫進來。
“尊夫人是受了風寒。”大夫搭了會脈,搖頭道:“尊夫人這風寒事小,五內鬱結不散,卻不易治。”
“那如何是好?”
“她這些日子,應是常常的整晚無眠,開些安神藥配在治傷寒的藥裡頭,讓她好好地睡上幾日”
“有勞大夫了。”
香檀那大夫也說阮梨容五內鬱結無眠,這裡的大夫也是這般說法。沈墨然給半是暈迷半是困頓眼皮都沒有睜開的阮梨容餵了食物和藥湯後,就一直坐在床前呆看著她不能動。
五內鬱結無眠?阮梨容在糾結什麼?
北地的陽光有些清冷,陽光從窗隔扇裡幽幽照了進來,像從細縫兒鑽出的輕煙,嫋嫋飄落。
沈墨然透過紗帳縫隙,一眨不眨看著阮梨容露在青花被子外面那張冰雪似清透的小臉。
初見那日,她的下巴圓潤光潔,也才一個多月,卻瘦得尖刀似的。
阮梨容嘴唇蠕動,輕細的飄忽的墨然兩個字逸出,屋裡很靜,靜得繡花針落地也能聽到,那兩個字清晰地傳進沈墨然耳,在他心臟上炸出悶響,沈墨然聽到自己滯澀的心跳,血液被凝住,呼吸在那聲低喊後亂了。——本文獨家發表晉。江原創網
沈墨然站起來,緩緩地掀起紗帳,緩緩地在床沿坐下。
睡裡夢裡流連不捨的人兒近在咫尺,摸一下,就摸一下,想必不會弄醒梨容的。梨容喝了帶著安神藥成分的藥湯,睡得很沉的。
沈墨然一隻手伸出,緩緩地輕移了過去,撫上阮梨容嫩若花瓣的臉龐。
他的指尖本是微涼的,瞬間卻被炙烤得冒汗,酥。麻的感覺從指尖傳到血液裡,身體泛起了令人戰慄的興奮。
夢裡的春。情在眼前繚繞,霎時間像是真實的映現了,軟綿綿的無形細絲纏繞到他的身體那處,夾絞起已經在幻覺裡感受過的洶湧的欲。念。
沈墨然無法自制地顫抖起來,胸膛中的渴望強烈而怪異,他理不清,但是,欲。念卻促使他低下頭,那兩瓣柔軟的唇近了,更近了,沈墨然顫抖著貼了上去。
四片唇相貼的瞬間,沈墨然腦袋嗡地一聲炸響。
似乎,年月深處,遙遠的記憶裡,他曾無數次親吻過底下的這兩片清冽明淨冰雪一般的唇瓣。
沈墨然想要捕捉住記憶裡溫存的感覺,可那絲飄忽的記憶卻像浸在水中的月亮,朦朧搖盪著看不真切,微一接觸,便渺無蹤跡。
貪婪地吮住那兩瓣柔軟,慢慢舔。舐,沿著嘴唇的紋線一圈圈來回勾勒。細微的舌頭舔動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被無限放大,清晰地刺進沈墨然的耳膜。
“我在吻著梨容,梨容。”感受著心頭失而復得的狂喜,沈墨然想不起初衷的淺觸即止,他來回輾壓舔吮,直到阮梨容淡粉的嘴唇泛起鮮潤明豔的紅色。
“梨容,我在親你,你知道嗎?”將臉貼緊了馨香溫軟的臉頰,沈墨然閉了眼,蹭摩著,小聲道:“梨容,你別對我冷臉了,好不好?”沈墨然坐起來舉起手,“梨容,我發誓,不會再給我的家人傷害你,我會永遠對你好”
沒有回應。阮梨容呼吸勻稱,睡得正沉,黑濃的眼睫覆下來,像小扇籠罩了沈墨然愛極的那兩汪清泉,淺淡的陰影襯得粉面更白。沈墨然呆呆地凝視許久,下床去褪了外袍,脫了靴襪,緩緩地爬上床,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被子一角掀開時,那隻手抖得厲害,也不知是因為期盼,還是害怕。
梨容發現我與她鑽一個被窩,會很生氣。沈墨然腦袋這樣想著,想退下床,身體卻自主地做出決定,傾側著鑽進被窩。
阮梨容發燒著,被中烘得暖熱,沈墨然冷著,抖然熱氣襲來,恍恍然腦袋更暈了。
撫過柳條似綿軟的腰肢,想起夢中趴在那上面縱情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