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名目與青年子弟們來往。
聽說能到對面與女孩子們廝混,一眾青年子弟喜出望外,沈墨然話音剛落,呼啦一聲,七八個公子哥抬起烤肉鐵架和工具急不可耐走了。
“這麼急!”聶遠臻搖頭不已。
“怎麼?你不想過去?”
怎麼可能不想?聶遠臻彎腰,拿起石案上的白瓷盤,裡面還有一塊梨花糕。
“我今天來就是想尋機和阮姑娘說話的。”聶遠臻眉頭有些沉重。
“你爹恐怕不會給你娶一個商戶人家女兒的。”沈墨然不動聲色地要過來他手裡官窯脫胎白瓷盤,把最後一片梨花糕拈起吃掉。
“你想哪裡去了,這種話不能胡說,沒的擾了阮姑娘清譽。”聶遠臻搖頭,道:“今年是阮家扇的出扇之年,梅貞到了出閣的年齡了,身體卻一直沒有好轉。”
“你想和阮梨容談談,透過她跟阮莫儒要今年的阮家扇?”
“嗯,希望購得阮家的檀香扇,給梅貞帶來好運,她能健健康康活著。”
沈墨然哦了一聲不再接言,在心中默默搖頭,阮梨容與聶梅貞是閨中好友,聶德和還是香檀縣太爺,阮家扇真能給聶梅貞帶去好運使她病體康復,不用聶遠臻相求,阮梨容自會求阮莫儒把檀香扇賣給聶家。
阮莫儒不可能把檀香扇賣給聶家的,除非除非阮莫儒有治好聶梅貞病體的良方。
沈墨然唇角噙笑,糼年不懂,阮家扇傳得玄乎其玄,他跟香檀城和寧國上下的人一樣,對阮家扇膜拜如神祗,這些年走南串北,見得多識得廣,心中已隱隱猜到並有七八分肯定。
——神秘莫測的阮家傳家之寶白檀扇,其實只是一把普通的檀香扇。
☆、第四回
阮家扇為何三年才出一把,並不是阮家公開的那般,需由傳家寶白檀扇在眾多檀香木料裡挑出福料方能開工,而是,阮家家主要在這三年裡,在眾多求購買家中擇定下一次阮家扇的買家,然後,密密地妥妥當當地替買家鋪路,促成買家想要達到的目的。
這些,是沈墨然的猜測推斷,尚沒有得到證據。他這些年在外行走,暗暗調查了最近二十四年阮家扇的八位買主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個結論使他萬分震驚,他連父親沈千山也不敢告訴。
盛名之下必招禍端,阮家扇如此出名,寧國中對阮家扇好奇和不懷好意之人不少,為何阮家能近百年平安無事?
沈墨然相信,寧國中識破阮家白檀扇秘密的,一定大有人在,卻沒有一人說出懷疑,那是因為,那些得到阮家扇的人,無一不成了阮家的靠山。
遠的不說,當今聖上的生母石太后,商戶之女,卻能得到先帝的寵愛,憑的就是所謂的吉祥物阮家扇落在石家。
還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本朝丞相夏知霖,更不肖說得,根本就是阮莫儒把他推上丞相一職的。
一個低微的商戶女兒,一個落魄的瀕死秀才,因得到阮家扇而飛黃騰達母儀天下,敢說阮家扇只是普通檀香扇的人,就等著寧國的皇帝和丞相把他們抄家滅族吧。
阮家扇傳子不傳女,傳婿不傳媳的家訓,不是重男輕女,而是,要操縱所謂傳家寶背後的玄機,深閨長大的女子,如何有那魄力和和行事便利?
沈千山不願沈家當香檀城的百年老二,又忌憚著阮家的靠山,不敢與阮家為敵,於是,想出了一個得到阮家傳家寶的法子——讓沈墨然娶阮梨容。
沈墨然沉穩地抬步朝對岸走去,心中暗暗嘲笑自己的父親,沈家明明家財是阮家的千百倍,為何是香檀百年老二翻不了身,還不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和祖宗,把阮家白檀扇看得神乎其神,先自膽怯不敢與阮家爭鋒。
他心中已有了使沈家飛躍上一個臺階的計劃,只靠著五彩繽紛的泡沫存活的阮家扇,他看不上眼。
“哥,你們過來啦?”聶梅貞與沈麗妍向聶遠臻和沈墨然迎過去,阮梨容低垂著頭拈撿梨花瓣,對朝自己注目的眼光視若不見。
“梨容,過來嘛。”沈麗妍回身拖起阮梨容,“梨容,我哥和梅貞的哥哥聶大哥。”
“阮姑娘。”聶遠臻有些結巴,他穿著一套藏藍色掐繡海浪的武士束身錦袍,身材魁梧偉岸,面部輪廓剛稜冷硬。這麼溫和的聲音,與他外表甚不相配。
阮梨容想到他縣太爺公子之外的身份——皇帝的暗衛風影,武功排名寧國第八的高手,本該威姿赫赫霸氣強悍的人,卻如此靦腆,不覺莞爾。
聶遠臻面部乾淨細膩的棕色肌膚漾起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