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讓四阿哥心情不好。
回到屋子,四阿哥坐在炕上,還是面沉如水,宋芷嵐眨眨眼,又是戶部的事兒,不會吧,這大過年的,誰那麼不長眼?
“爺今兒心情不好?”宋芷嵐開口問四阿哥,屋子裡燒著銀絲炭,沒有一絲的煙火味道,宋芷嵐把從冰窖裡取來的蘋果,放到炭爐上烘烤,果肉散發出來的清香帶來的一種和燻的氣息。
四阿哥看了宋芷嵐一眼,眼神有些複雜,移過眼,看著手中的纏枝茶盞,淡淡的說了句:“無事。”
“爺哄妾身呢。”宋芷嵐一笑,坐在四阿哥身邊,挨的極近,伸出手覆蓋在四阿哥手上,慢慢的握住。
“確實無事,你不要擔心。”四阿哥眼裡閃過一點安心,宋芷嵐的手一貫的冰涼,他又如何說是為了她而煩惱呢,烏拉那拉氏說的話很對,他不可能為了宋芷嵐做出違背規矩的事兒,對於長子弘暉,就是四阿哥心目中的繼承人,而弘昀,他也會寵愛,卻不會為了宋芷嵐而撼動弘暉的地位。
夜晚的時候,四阿哥撐著床,垂首看著好眠的宋芷嵐,伸手插入宋芷嵐的髮間,冰涼水滑的髮絲觸感極好,四阿哥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是真心喜歡她,福晉的一席話卻讓他有些沉默,他以為自己的後宅妻妾和睦,卻不想不過是烏拉那拉氏看的明白而已。
起身下床,房間裡的燭火罩著玻璃罩子,照亮了整個寢室,四阿哥見到一旁擱著的針線籃子,尋了一把剪線頭用的小剪子,又折身坐在床邊,掂起宋芷嵐髮鬢間的一縷青絲,咔嚓一剪子便剪斷了,把那髮絲輕輕的纏繞起來揣進了懷裡。
隨手把小剪子擱到一旁,四阿哥掀開被子上了床,把宋芷嵐摟在懷裡,漸漸睡了過去,宋芷嵐待四阿哥睡熟之後,睜開眼睛,這人,真是
早上四阿哥用過早膳卻沒有出門,只在自己的正殿裡,淡淡的吩咐蘇培盛:“把庫房裡的金絲楠木箱子取來。”
蘇培盛一愣,躬身退了出去,很快就捧著一個金絲楠木嵌白玉的小箱子,恭恭敬敬的放到四阿哥面前。
四阿哥開啟箱子,裡面放著些陳舊物件,只從中取出一個寶藍色的荷包,那荷包已經有些褪色,顯然是年代久遠,那上面的針線活計卻依然搶眼。
四阿哥看著那荷包,從懷裡掏出宋芷嵐的那縷青絲,又把自己的辮子拆散,剪了一小段下來,把宋芷嵐的頭髮與自己的綰起,束在一起,再小心的把那糾纏在一起的髮絲放入那荷包之中,悠悠的嘆了口氣。都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只可惜他與嵐兒卻沒有名正言順的夫妻名分。到底怎麼寵愛嵐兒,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女人而壞了他的前程。
蘇培盛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動如山,心中卻有些驚駭,他自然看出那箱子裡的東西都是宋側福晉以前送給四阿哥的,荷包扇套扇子手串而那寶藍色的荷包是從前還在儲秀宮的時候宋側福晉為四阿哥繡的,沒想到四阿哥居然如此看重宋側福晉,結髮這事兒那可是夫妻間才做的。
“把這箱子仔細的收拾好了。”四阿哥合上箱子,冷漠的吩咐了一句,不管如何,這一生他與她已經纏在一起。
宋芷嵐可不知道冷漠的四阿哥難得有了些許百轉千回的柔情,只是起床的時候,看著玻璃鏡子裡自己的左邊髮鬢生生短了一截頭髮,目光有些憂鬱的抬手摸摸,刺稜稜的,四阿哥你個幼稚的大老爺們。
樂琴嗤嗤的笑了起來,忙拿起梳妝檯上的玉石梳子,替宋芷嵐盤了個小把子頭,靈巧的把那短髮藏入髮間,蘸了點頭油給抹平了,倒也看不出痕跡來——
71、除夕節的家宴;這個喜慶的日子還是一貫熱鬧,宋芷嵐是和他塔拉氏是上了玉牒的側福晉;也能參加;他塔拉氏穿著禮服;挺著肚子有些艱難的站在宋芷嵐旁邊。
雖說是家宴,但實際上都有規矩的,禮節上誰都不得有差錯,康熙還沒到;誰都不敢入座,直到太監來傳旨入宴,還得謝了恩才能落座。
一字排開的內廷宴桌;三阿哥的側福晉田氏坐在宋芷嵐右邊;而他塔拉氏的左邊便是五阿哥的側福晉瓜爾佳氏;他塔拉氏看到瓜爾佳氏,眼神一閃,歷史上這個女人就是五阿哥的心尖子,別看五阿哥老實本分,絕絕對對是一寵妾滅妻的主兒。不過怎麼看著瓜爾佳氏有些憔悴呢?想必五貝勒府很熱鬧,康熙指給五阿哥的嫡福晉舒舒覺羅氏可不是省油的燈,長的是端莊秀美,如水一般的溫柔,若是這樣也就算了,可是他塔拉氏意外見過舒舒覺羅氏撒嬌的樣子,嬌嬌怯怯,簡直能讓男人的心化成一灘春水。
“傻笑什麼,吃點東西墊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