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東西我暫且給不了你,所以對不起,我不會了,是我不好,你別生我的氣。你若不喜歡,我我”
我一震,以往與他在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在我眼前一一閃過,我痛苦的閉上眼,心亂如麻。為什麼偏要在這個時候,讓我遇到他?
“對不起,代善!”我搶在他之前飛快的說,“我不該過問和指責你的家事,我給你道歉,收回前言。”
他被我打斷說話,怔怔的看著我:“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的承諾了?我們說好會一起等的,只要”
“代善!”我厲聲尖叫,“你再說這等的痴話,我即刻跳下車去!”
他張口結舌,望著我的眼神一點點的黯然下來,最後,他垮著肩膀,無聲的呆坐。我心神激盪,正欲跳車時,他突然揚起臉來,笑容滿面:“我才從三叔家出來,和阿爾通阿、阿敏、扎薩克圖三兄弟喝酒來著,真沒想到回來的路上能遇著你。”
他換話題換得生硬,臉上雖然笑著,我卻覺得比哭還要叫我難過,但他似乎真的已經忘記了我們之間剛才發生的不愉快,神情自若的講了一些近日所遇所見趣聞給我聽,我卻沒幾句認真聽進心裡,時而目光瞥及,他又恢復了那副溫柔如水的淡淡笑容,恰如冬日陰霾下的一縷陽光。
我暗自嘆氣,轉瞬又想起皇太極,不禁神思恍惚,心痛得難以呼吸——為何我會如此介意?當年即便是代善娶妻生子,我不也能順其自然的接受了麼?
為什麼如今換成皇太極就不行了?
我對他是否要求過高?
還是
這一次,我已陷入太深?!
'1'阿査布密:滿語發音acabumbi,合巹的意思。滿族婚禮風俗,新人行合巹禮時,由薩滿在窗外念合巹的祝詞。
第57章 變端
戊申年註定是發生巨大變端的一年,先是大明遼東鎮守總兵官李成梁和巡撫趙楫棄守寬甸等六堡八百里疆土,將邊民六萬戶徙於內地,然後以召回逃人有功為名,向朝廷邀賞。努爾哈赤趁機佔了這些地方,與明立碑劃界。
李成梁此人鎮守遼東這些年,對關外的女真人向來主張以夷制夷,拉攏了一個,打壓了另一個,不停的在女真各部落之間製造矛盾。關外因此戰火不斷,各部落亡了一個又一個,隨著他的軍功的節節攀升,同時也造就了努爾哈赤建州吞併其他部落後迅速崛起。
當初提議在寬甸等六堡修築防線的亦是李成梁,因為這道防線,建州在大明眼皮底下瘋狂崛起而不被對方重視,而在努爾哈赤積累到足夠的實力時,李成梁居然會配合默契的將寬甸等六堡的防線盡數拆除。當時有百姓不願棄家遷徙,被李成梁盡數殺死,這事在遼東鬧得動靜太大,李成梁向朝廷邀功的同時,明朝萬曆帝委任熊廷弼為正七品巡按遼東御史。
熊廷弼一到遼東,便禁絕了對建州女真的馬市貿易,這一下,別的特產還暫且好說,只是人參實在沒法儲存,即使努爾哈赤想出了煮參曬乾的法子,也沒法阻擋住大批人參腐爛的結果。
也正是在明國和建州關係尷尬的時刻,這一年十二月,舒爾哈齊率眾一百四十人,私自入京嚮明國朝貢。歸後即逢新年,年後未幾,兩兄弟竟而鬧翻,舒爾哈齊率部離開赫圖阿拉,移居渾河上游的黑扯木,公開與其兄努爾哈赤決裂,擁兵自立。
努爾哈赤勃然動怒,當即下令抄沒舒爾哈齊所有家產,殺死了舒爾哈齊的兩個兒子阿爾通阿和扎薩克圖,又將參與幫助舒爾哈齊叛離的部將武爾坤吊在樹上,處以火焚之刑。舒爾哈齊的次子阿敏原本亦要被殺,幸而因代善、皇太極等諸位阿哥極力諫止,才使阿敏免遭一死,但卻受到被剝奪所屬人口一半的懲戒。
舒爾哈齊逃至黑扯木後,原指望能得到明朝遼東官吏支援,卻不料明朝有意坐山觀虎,對建州內亂竟是置若罔聞。
己酉年二月,舒爾哈齊孤立無援,只得返回赫圖阿拉請求兄長寬恕諒解。努爾哈赤並沒有殺了這個昔日幫他打下江山的兄弟,但也沒有輕饒於他。舒爾哈齊歸城第二日,便被關入暗無天日的牢房受到幽禁。
皇太極的洞察力果然非同一般,年前那句輕淡的所謂“變端”果然將赫圖阿拉攪得個天翻地覆,好容易待到正藍旗整頓完畢,該殺的殺了,該拘的拘了,看似一切都恢復風平浪靜時,已是春末夏初。
隨著淡淡的乾燥的熱風吹入深宮內苑,內城終於迴歸平靜,然而我卻隱隱感覺這一切似乎並未結束,反而只是一個開端
“格格,茶。”音吉雅隨手將茶盞替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