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竟然是林丹的妻子!真真是造物弄人!
蘇泰輕輕抿嘴一笑,那柔美的笑顏看得我一陣恍惚:“真想撕了你的這張嘴。”側著頭想了下,“她們人呢,都去參加盛宴了嗎?”
“可不就缺你了!你這個多羅福晉不來湊份子,我們玩的也不盡興。”
蘇泰滿冷哼著搖頭,髮髻上的珠墜碰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聲響。
“額吉!”額哲漲紅了臉,低低喊一聲。
囊囊福晉愣住,困惑的挑了挑眉。
蘇泰轉過身來,淡淡的看了眼兒子:“既然是你的一片好意,那就讓這女人留下吧。只是我身邊不缺人手,娜木鐘,你那裡”
“額吉!”額哲抗議的壓低嗓門。
囊囊福晉似有所悟,噗哧笑道:“得了,別跟孩子慪氣了,看把額哲急得。你就收下這奴才吧,身邊多個聽使喚的有什麼不好?”
蘇泰淡淡的哼了一聲,過了半晌,突然垂下眼瞼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回福晉的話,奴才叫阿步。”
“阿布'1'?”
蘇泰臉色一變,額哲臊紅了臉,窘迫地跳了起來:“大膽的賤奴,額吉問你話,你居然敢耍這樣的花招戲弄人?!”
我看他惱羞成怒,抽了彎刀便要向我劈來,蘇泰厭惡的皺起眉,囊囊福晉急忙攔住了:“在你額吉面前動什麼刀子?一個奴才而已,名字取得不好,改了就是。”
我後知後覺的恍然頓悟,心裡連連叫糟,連忙討好的說:“請福晉賜一個好聽的名字給奴才,奴才感激不盡。”
蘇泰橫了額哲一眼,懶洋洋的說:“一時想不起來。”似是成心在跟兒子慪氣。
囊囊福晉見狀,忙繼續打圓場說:“這等奴才怎麼還能讓多羅福晉賜名。”想了想,眼波掃到面前垂著的一大片玉珠簾子,突然笑道:“不如就給我個面子,我隨口說個,就叫‘哈日珠拉’吧,如何?”
哈日珠拉我咯噔一下,真是個拗口的名字。
“還不謝過囊囊福晉賜名?”蘇泰淡淡的說。
我無奈的撇嘴,跪在地上磕頭,大聲說:“奴才哈日珠拉謝囊囊福晉賜名!謝多羅福晉抬舉!”
祭奠結束後便是比射角逐的盛典,蒙古族男女不論老少皆能歌善舞,一時間數萬人在廣袤無際的藍天白雲下載歌載舞,場面十分熱鬧。
眾人一掃連日來的陰霾困頓,興高采烈的融入歡慶的氛圍中。
汗王帳內,多羅福晉蘇泰高高居於首位,精緻無暇的臉龐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這抹笑意卻只是掛在臉上,淡淡的,冷冷的,無法滲入她的眸底。那雙幽靜如深海的眸瞳中缺乏一種攝人的光彩——美則美矣,卻彷彿是個千年不化的冰雕美人。
她對周遭萬物彷彿都似若未見,雖然接受著萬人矚目,可那空洞冷漠的笑容卻明明白白的在拒絕著任何人的靠近。
美麗的孤傲的女子——葉赫那拉蘇泰!
自蘇泰以下,還坐著七八名豔裝婦人,除了囊囊福晉娜木鐘外,我只認得一個泰松格格。
淑濟格格坐在娜木鐘身旁,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端莊得完全找不到一絲跳脫頑皮的影子。託雅格格在這方面似乎欠缺了些,仍是小孩子心性的在場中跑來跑去,累得乳母嬤嬤追在她屁股後頭苦不堪言。
蘇泰的眉稍略略挑了下,眸光流轉間漸漸透出一絲的不耐。我尚未完全看懂她的用意,底下已有個女子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出聲斥道:“託雅!你給我老實點!”
我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去看蘇泰和娜木鐘。蘇泰垂下眼瞼,姿態高雅端莊的端起奶茶慢吞吞的喝著,娜木鐘臉上瞧不出喜怒,明眸閃爍不定。
喝斥託雅的是位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面若滿月,膚色細嫩白皙,原本應顯一團和氣的娃娃臉,此刻卻因嘶厲的叱責而變得有些扭曲。
託雅被唬了一大跳,怔怔的呆在原地,過得片刻,小嘴往下一彎,哇地聲哭了起來。全場數十雙眼睛頓時齊刷刷的轉向託雅和那女子。
託雅的乳母嬤嬤慌張的將小格格抱開,託雅只是嚎啕大哭,淚汪汪的大眼睛惶然的看著對面的女子。
淑濟在座位上按捺不住的動了下,娜木鐘微微頷首,於是淑濟起身:“竇土門福晉,讓託雅妹妹和我坐一起玩吧”
那女子臉色微白,只是抿著唇不說話。娜木鐘離座,笑著上去挽住她的臂彎,親暱的說:“巴特瑪璪快別為難孩子了,託雅那麼小,正是愛玩愛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