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哈哈一笑:“十二哥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小十五說的不錯,你不記得了,我可也還清清楚楚的替你記得呢。以前每次外頭擄了人來,無論是蒙古人、漢人或是朝鮮人,阿敦總會奉汗阿瑪之命先行挑人。是你自己提議,說瞅著這些收進宮來的女人,都和額涅或多或少長得有些相象,咱們這才每每無聊就玩這尋人的把戲”
“就是!就是!十二哥哥自打當了固山額真後,學著二哥哥他們的樣子,把自己搞得死氣沉沉的,一點都不好玩了。”多鐸隨即附和。
阿濟格氣得臉都青了,恨道:“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兄長?好歹我也是一旗”底下的話氣得噎住了沒說完。
多爾袞把眼光調向別處,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多鐸無所謂的說:“固山額真很了不起麼?汗阿瑪分了鑲黃旗十五個牛錄給我,等我再大些,早晚我也是固山額真。”
阿濟格勃然大怒,想是當著我這個外人的面,被弟弟們駁斥得一絲顏面也不存,惱羞得難以下臺。
剎那間,他眼眸中閃過一道寒芒,惡狠狠的向我投來一瞥,我驚得渾身一顫。
他對我竟是起了殺意!
“歌玲澤!快走——”我突然大叫一聲,搶在阿濟格還未抽刀之前,錯身撲向左邊的多鐸。
要對付一個孔武有力的少年,我尚力所不及,然而要對付一個才七歲的小娃娃,還是綽綽有餘的。
多鐸怪叫一聲,被我像小雞仔一般抓在手裡,我順手從他腰側拔出那柄匕首,匕尖對準他胸口。
“你這個瘋女人想幹什麼?”阿濟格厲吼,作勢欲撲,但馬上又投鼠忌器的未敢妄動。多爾袞站在一邊,面上微微動容,瞅了瞅多鐸,又抬頭飛快的瞄了我一眼。
我冷笑,這會子酒早醒了八九分,雖為剛才自己的大膽之舉捏了把冷汗,卻也暗暗道聲僥倖:“你說我想幹什麼?即便十二爺是一旗之主,卻也不能不明是非,草菅人命。雖然在你們親貴爺們手裡死個個把人實在不算什麼,只可惜,我對我這條小命卻還愛惜得緊。說不得,就只能先委屈十五爺了!”
阿濟格五官扭曲,多爾袞眉頭一蹙,喝道:“你可知這是犯的死罪?”
“死不死的那是以後的事,不先犯了這條死罪,只怕我早已人頭落地十二爺的刀子可不是掛在腰上擺著好看的。”
多鐸嚇得哇哇大叫,過得片刻,已是語帶哭聲,然而卻也頗為倔強,始終不見他開口求饒半句。
我其實心裡也直打鼓,冷汗涔涔的將背上衣衫浸溼,如今已是勢成騎虎,進退兩難。正想索性撕破臉再放兩句狠話,突然身邊的歌玲澤撲嗵跪倒在地,磕頭顫聲:“三位爺饒命吧!我們主子其實是”
“歌玲澤!”我厲聲喝阻,然而為時已晚。
歌玲澤已然哆哆嗦嗦的往下說道:“四貝勒的小福晉!望三位爺瞧在四貝勒的份上,消消氣”
“八哥的女人?!”多爾袞竦然動容,沉思著重新打量起我。
“是皇太極的女人又怎樣?”阿濟格呸地啐了一口,口氣雖仍是惡劣,但臉上陰狠之色已然卸去大半。
我苦澀一笑,看來這下子已無可避免的把皇太極給拖下水了。
我鬆開手,將多鐸放下地,順便拿手帕替他擦了把眼淚鼻涕,可右手上抓著的那把匕首卻沒敢一併還他,只是柔聲說道:“對不住啊!奴才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嚇著你是我不好,可那也是你哥哥先嚇著我了”
“你這等賤奴”阿濟格狂怒。
我知道阿濟格生下來時努爾哈赤便十分喜歡,從取的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當時是把他當做傍老的小兒子養的,那時努爾哈赤心裡只怕還存著幼子守戶的傳統,所以從小對阿濟格寵愛有加。後來阿巴亥又生了多爾袞和多鐸,都是努爾哈赤的老來子,又加上有個得寵的額涅,所以這兄弟三個真是在家族裡備受寵愛關注,幾個哥哥也都偏讓著他們,使得他們更加變本加厲的調皮搗蛋。
歌玲澤攔住阿濟格,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不讓他衝過來。我怕歌玲澤吃虧,一時情急又把多鐸抓了回來。
多鐸氣得哇哇大叫,手腳胡亂掙扎。
多爾袞左右看了幾眼,居然出面當了和事老:“十二哥哥你趕緊鬆手,不然這女人發起狠來多鐸要吃虧。他要是有什麼損傷,汗阿瑪和額涅饒不了你!”
我不等阿濟格有反應,急忙先撒了手,連聲對多鐸道歉。阿濟格想反悔,卻被多爾袞一句:“哥哥,你要覺得不解氣,大可去跟八哥討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