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了眼睛,緊盯著躺在旁邊的司空冰嵐,那雙驚惶無措的眸子,漸漸被一種怨恨所覆蓋,不自覺的咬了咬下唇,握緊了拳頭。
都是這個女人和躺在隔壁的男人害死了她的哥哥!這份血海深仇,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忘。
她要報仇,一定要報仇,但是單憑自己這麼微薄的力量又能做什麼呢?
從決定跟他們一起離開雪山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拼命的活下去,就算雙手沾滿血,用盡卑鄙無恥的手段,也勢必要把這一男一女飽嘗痛苦,生不如死。
她的目光,慢慢的移向的司空冰嵐的肚子,之前在馬背上的時候似乎聽到他們提及懷孕的事情,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懷了孕的。
不如,就先從她的孩子開始。
躡手躡腳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鞋,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站在閻瀚玥的房門前,她左右檢視了一遍,漆黑的長廊上沒有一點兒動靜,除了她輕不可聞的呼吸聲。
試探性的推了推房門,門竟然沒有鎖,她心中一喜,急忙跑了進去,直奔閻瀚玥的床。
伸手往床上一模,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怎麼會,這個男人不是睡在她們的隔壁麼?怎麼深更半夜的沒有人呢?
這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要不是因為周圍太安靜了,她根本不能發現。
情急之下,她爬上床。蜷縮在了被子裡,側耳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陛下,屬下已經安排好了馬車和暗士暗中保護,回帝都的一路上都會十分安全,青龍組織的人絕對干擾不到。”房間的門口,奔雷一襲黑袍,幾乎要把整個人都融入黑暗中。
“做的不錯,上一次抓到的那個殺手,現在情況如何?”閻瀚玥靠在門前,壓低聲音問道。
“回稟陛下,殺手幾次試圖自殺,都被屬下制止,現在依靠著藥劑讓他昏睡,沒有自殺的機會,而青龍組織似乎也派出了不少人想要殺死,這個落在我們手裡的殺手。”奔雷回答道。
“加強看守和防備,這條魚餌要好好利用,另外,讓你調查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閻瀚玥又問。
“屬下已經雨國和辰國中安插了不少眼線和暗士,只不過一直都沒找到颶風的訊息,屬下覺得應該是颶風有意要躲著主子,所以對於他的蹤跡根本無處可尋。”奔雷的神色凝重了幾分,自從颶風不留一言的離開之後,他就一直都在尋找,可惜結果都不如人意。
閻瀚玥的唇角泛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意味深長的開口道,“既然如此,撤回追查的暗士,至於安插在雲國和辰國的眼線都留下,以後自然有用。”
“陛下已經追查了這麼久,難道就這麼不查下去了麼?萬一颶風他是被逼無奈”奔雷一時激動,控制不住情緒。
可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低下頭,跪倒在地,“屬下多言了,請陛下贖罪。”
“我相信颶風,撤回人手也並不是放棄他,他走了自然有他的道理,不留一句話也可能有他的難言之隱,既然你說他極有可能存心不想讓我們找到,我們又何必在這種時候浪費人手?”閻瀚玥俯身虛扶一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回宮等著吧,另外把雲雪峰的事情都告訴安陵玄明,看看他有什麼見解。”
“是,屬下告退。”颶風嗖的消失在了長廊中。
閻瀚玥疲累的揉了揉眉心,轉身推開房門走進了房間裡。
剛剛到達客棧,回房間不久,颶風就從宮裡帶來了訊息稟報,他也忙到這個時候才有功夫回房休息。
褪去外袍,他上了床,伸手拉過被子,卻隱隱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
掀開被子,卻什麼都沒發現,這才放下心,閉上眼休息了。
菲兒躲在床底下,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聽到床上的人沒有動靜了,這才長吁出了一口氣。
慢慢的爬出了床底下,站在床頭前,用手在閻瀚玥的眼睛前面晃了晃,沒反應。
又大著膽子,學著司空冰嵐的語氣,喚了一聲,還是沒動靜。
這才走到他的腳邊爬上床,輕手輕腳的跨進了床的裡側,躺在了他的身邊。
拉起被子的一角蓋在自己的身上,閉著眼,卻一點都不困,反而清醒的很。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漸漸的亮了起來,菲兒的眼皮也開始打架,覺得沉重起來。
下意識的轉過身,朝被子裡比較暖的地方挪了挪身子,蜷縮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