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王子的心意,蘇玉心領了,只是蘇玉已經心有所屬。”你絕望也好,這樣是最好的結果。我將衣袖中的那捲東西取出,遞還給他。
他愕然的看著我將東西遞交給他,良久的緘默。
最後,在我意料之中,他失常的胡亂將我手中的那捲東西推掉,噗通一聲,落入明湖中,一幅丹青畫平攤落在了湖面。畫上美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埋藏著無限的哀傷,嬌俏的鼻樑,秀美的紅唇,精緻的輪廓,臉上浮現著憂鬱的表情。絕美的女子穿著一件水藍色的宮女服,小心謹慎的筆直站立著,眼睛直直的望著前方。
很快地,畫卷沉入湖中,水將畫卷完全浸溼,畫上水墨漸漸散開。一幅畫落,彷彿是一段故事的沉落。我想,這是蘇玉和趙赫最好的結局。看到丹青畫已經沉入湖底,我轉身欲走,可無奈的是,他依舊拉住我的手,不肯我離去。趙赫,你究竟要怎樣才可以對蘇玉死心?
“十日後,我就要啟程回趙國,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他依舊頑強的抬起頭,扯出一個笑容,傻傻地問我。他的笑裡含著我說不盡的憂傷,可是他卻強顏歡笑的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痴痴的問我。
“恕難從命,顏國的後宮才是奴婢的宿命。”我毫不留情的說,說的那麼決絕,那麼無情,我想這已經足以讓他有撕心裂肺的疼了。只是這麼無心的話,最終終究是成了現實。
他沒有任何挽留的鬆開了抓住我的手,轉身落寞的離開,這樣悲傷的背影,連我都為他心疼。只是,我這是為他好,我很危險,所以不想連著他,和我一起受傷。
趙赫,他要回趙國了麼?難道趙國國內已經發生變故了?是三國該變天易主的時候了麼?我低頭沉思,心裡卻如翻江倒海般無法平靜,不好的預兆瀰漫在心頭。
33 芳草新綠2
33 芳草新綠2
最近太子來東暖閣特別頻繁,或許是沾衣即將生產了,所以太子連李良娣都顧不及了,單單每天來東暖閣留宿陪伴沾衣。殊不知,一碗水如果端不平,很可能會打翻水碗的。李良娣如此一個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沾衣呢?
我最近也閒賦了下來,皇后宮裡派來了幾個經驗較高的嬤嬤,專門伺候沾衣,我反倒也清閒了。無聊的踢著步子走出太子宮,竟然熟稔的走至三皇子殿,只是空蕩蕩的大殿,沒有別人。院子已經空置良久,無人打理,野草雜生,灰塵零落,蛛網橫生。我捂著鼻子,忍受著嗆人的灰塵味,走進大殿。
仔細的掃視著這間房屋裡的一桌一椅,幻想著這屋子曾經的主人,他在這間屋裡喝茶,書畫寫字,對弈,休息。雖現在目光所觸及之處盡是滿目狼藉,但在這空氣中卻隱隱能尋找到他的氣味。我想他了麼?顏景,你最近可好?
隨即,我拎起一把破舊的掃帚,開始打掃起這間屋子,彷彿這間屋子的主人還會再來這住似地。
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拿著掃帚,站立不動,等著這個人推門而入。心卻還是加快頻率的跳動起來,會是誰呢?顏景麼?怎麼可能?直到那個人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我全部的期待都變成泡影,終究不是他。我是失望了麼?本來就不應該有期望的吧。
“你怎麼在這?”他驚奇的問我,疑慮的眸子四處打量著這個屋子。難道他以為還有別人在麼?
“那四皇子怎麼也會出現在這呢?”我沒有回答他,卻反問他。的確很好奇,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誒誒誒,是我先問你的誒?”他一副無賴的痞子樣,靠近我,臉上掛滿了笑容,與方才進來時謹慎小心的他判若兩人。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顏瑜,為什麼總要去偽裝自己呢?你不累麼?
“我見三皇子殿久日未曾有人來打掃,便過來打理一番。請教四皇子,您來這所謂何事呢?”我用極為平和的語氣回答他,事實如此,也本來就是這樣的,我並沒有騙他。
“是麼?”他一副懷疑的樣子瞅著我,似乎在質疑著我說話的真實性。
“奴婢怎麼敢欺瞞四皇子呢?”我向他吐了吐舌頭,俏皮的移至門口,不讓他再用奇怪的眼神瞅著我。“就是不知四皇子,何故移駕此地呢?”我望向門外的天空,天際蔚藍無雲。
“你不知道我就住在三皇子殿不遠處的四皇子殿麼?”他敲了我一記爆慄,我的額頭有一種疼痛感,暗罵他下手可真不留情。“你怎麼就只關心三皇兄這件空置的大殿,都不關心我住在哪個宮殿呢?”他嘟囔著說道,樣子彷彿帶著一股酸味。
“奴婢該死,奴婢有罪。”我立即點頭賠禮。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