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聳了聳肩,並不多做解釋,“純屬個人觀點。”
隨即,低頭繼續擺弄墨錠。
經她一番闡述,他心裡的鬱結便有了些許的疏解,遂拿起剛剛拾回來奏摺,提筆在上面做了批註。
“你若改了執拗的毛病,還算是個明理的人。”將用硃砂字標註了處理結果的奏摺丟在一邊,又拿起一本。
女子不語,瞥見批閱好的奏摺堆得亂七八糟,便湊到近前,將奏摺一一整理,預備再碼放好。
“你可知道,未經朕的允許便觸碰奏摺,論罪當誅!”並不抬頭,語氣舒緩,聽不出到底含著多少慍怒。
“青箋知錯。”女子道歉過後,又默默地把奏摺恢復成原來的雜亂狀態。
“故意跟朕過不去是吧?”他終於抬頭,瞪著她,“按照呈遞和批閱的時間,一一碼放好!”
女子沒有動,“這些奏摺涉及到國家大事,青箋不能翻看。”
“恕你無罪——”聲音拖得老長。
“那,是按照呈遞的時間碼放,還是按照批閱的時間?”還是沒動,繼續問道。
“你這個女人為何如此麻煩?”他索性扔掉硃砂筆,身子向後,靠在檀木椅背上,活動著有些發僵的脖子,“呈遞和批閱的順序都可以,無關緊要,只管碼放好即是。”
女子便一一開啟奏摺,按照呈遞的時間順序,早一些的放在上面,晚一些的放在下面,以便頒發。待看到一個奏摺的時候,她竟然忍不住啞然失笑。
“何事如此好笑?”龍嶽梟凝視著她的臉,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笑得這麼開懷,“說與朕聽!”
女子抬頭望他,臉色便恢復到了平素的淡然模樣,“是一位大臣用歪七扭八的字跡向皇上請安,皇上回復對方不要鬼畫符,並且還下旨,讓這位大臣每日勤習書法,三個月之後若是再無長進,便讓他進內務司淨。身”
男子的臉上竟然也現出了暖色,“他是朕比較賞識的一員武將。此人城府不深,一心效忠代國。他的缺點便是胸無點墨,有勇無謀。朕罰他多寫字,無非是希望他能夠精進文墨,多學點東西。”
“皇上沒有必要解釋這麼多”女子遲疑開口,手中繼續擺弄奏摺。
“也對!”男人自嘲地笑笑,撿起硃砂筆,又拿了一本,“你一個無知婦孺,哪裡曉得那麼高深的大義!”
女子聽了,蹙起黛眉,嬌唇輕啟,想駁斥,到底還是忍住了。“今晚來寢殿侍寢!”男子一直在低頭下筆,卻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頓了頓,又加了個旨意,“朕允你今晚不必穿青衣!”
“皇上,青箋說過了,即便做了妃子,也絕不承。寵!”女子當即回絕,一點餘地都不留。
“那你就試試看!”頭也沒有抬,硬。梆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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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嶽楨垂頭喪氣地行走在長街之上。
一早便聽聞宮人們在盛傳,說皇上又納了一個妃子,竟然是岑妃的妹妹。傳聞的內容並不止這些,宮人們還繪聲繪色地描述了皇上已然數次寵。幸了該女子,許是並不是十分滿意,所以到現在才封了名號。從沒有封妃典禮、不設宮殿、沒有宮人伺候這幾點上看,皇上只是不得不封妃而已,並不是真心喜歡此女,否則是不會如此寒酸的。
他以為是訛傳,便不顧體面地趕去了御乾宮,希望親自確認訊息是否可靠。誰知一到那裡,便趕上了這頓堵心的午膳,不要說吃東西,就連呼吸他都覺得不暢順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御乾宮,沉重的腳步如灌了鉛一般。一路上很多人跟他請安,他卻看都沒有看上一眼。一想到從此以後,自己心愛的女子都要在別的男人身下呻。吟,他就恨不得將那個奪人所愛的男人碎屍萬段。
然,他現在什麼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別人奪走,甚至還要假惺惺地說上恭賀的言辭。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得到,詩音並不喜歡龍嶽梟那樣的暴戾男人,她喜歡儒雅體貼的男子,一如當初那般迷戀他。
“王爺,太后傳您去慈賢宮覲見”一個宮人迎上來,對他施禮之後,輕聲說道。
他的腦海裡裝滿了青箋被封妃這件事,根本沒有聽到宮人的話,還是怏怏地往玉章宮的方向走著。
“王爺,太后請您去慈賢宮”宮人再次重複道,聲音有所提高,並且還大膽地用手觸了觸王爺的手臂。
龍嶽楨這才如夢方醒,隨宮人去了慈賢宮。
“瞧瞧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