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以退回去。
“娘娘”寧兒不安地站在女子身邊,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喜的是,娘娘終於恢復了說話的能力;憂的是,自打在宮門口接到了娘娘,她就是鬱鬱寡歡的,似乎滿腹的心思。
女子的眼神遊離在自己的首飾盒裡,終於,從中挑出了一件飾物,是從相府帶來的一隻玉鐲。當時玉鐲是有兩隻的,那隻成色比較好的被紫筠率先挑走,她便留下了成色差的這隻。雖然不是頂好的,卻還值錢。
“寧兒,我現在已經降格為一品宮婢了,以後叫我青箋姐姐吧”說著,把手鐲套在了寧兒的腕上,扯著她的手指,欣賞了一番。“娘娘”寧兒哭著跪下,“不管娘娘是什麼身份,寧兒都不離不棄寧兒要一輩子跟著娘娘!”
這是真心話。寧兒年紀雖小,看人卻很獨到。她並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只會攀龍附鳳的小婢,心裡一直渴望著跟一個性情溫婉、有主見、有遠見、有見地的主子,如此才不枉在宮中走一遭。許是性格使然,她頂討厭的就是爾虞我詐和狡猾兇殘,更是看不起那些只看眼前利益的無知主子們。
“寧兒不哭,姐姐已經自身難保,不可以再連累你”將小宮婢扶起,女子苦澀地拿出錦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
“娘娘不,青箋姐姐,不管你是妃子還是女官,寧兒都要追隨著姐姐,求姐姐不要扔掉寧兒”啜泣著揚著小臉,“姐姐,寧兒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受盡了後孃的虐。待,後來,在姨媽的幫助下,進了宮,做了宮婢。可是宮中的生活並不太平,總有人欺負寧兒只有姐姐,對寧兒是真心的好,寧兒心裡感受得到。所以姐姐,不要扔下寧兒,求求姐姐”
“可是”女子十分為難,自己的處境已然如此,又怎麼照顧小宮婢。
“求姐姐”寧兒再度下跪,“寧兒不怕吃苦,姐姐帶著寧兒吧”
女子沒有辦法,只能含淚扶起寧兒,“這樣吧,你先跟著姐姐,待到姐姐真的無力照顧你的時候,一定要聽從姐姐的安排,好嗎?”
寧兒頻頻點頭,“只要讓寧兒跟著姐姐,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在這時,忽聞得外面一陣吵雜聲,寧兒望了青箋一眼,便快步出門去探看。很快,小丫頭就飛奔回來。
“姐姐,姐姐,不好了,相爺、相爺受傷了”寧兒氣喘吁吁,斷斷續續地念叨著。
女子聽了,顧不得手中的東西,扔掉之後便往外奔。出門看見了正往宮人房去的凌舜,便一把抓住了他,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丫頭”凌舜瞥了一眼虛掩的房門,安撫住她的雙肩,“聽哥說,別急,相爺只是受了傷,想來並無生命危險”
青箋終於喘勻了氣息,竭力使自己鎮靜下來,“哥,相爺是怎麼受傷的?”
她沒有叫“爹”,實在因為無法對自己父親之外的人用這個稱呼。然,這個老人家雖然與她無本質上的關係,她卻因了青箋肉。身的緣故,對他有著某種說不出的親近感。
“是是自盡”凌舜支吾著回答。他被焦灼和緊張纏繞著,並未察覺到女子的言語之失。
“自盡?緣何會自盡”問到此,女子便想到了之前蘇婉雅說過的話。
“是”凌舜在想如何跟她解釋,卻被她給打斷了。
“不要說了,我們先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女子一閃身,推開。房門走進屋子,便看到了神醫忙碌的身影。
再看躺在榻上的相爺,身上染滿了鮮血,胸口的衣服已經被剪開,一把寶劍直直地插在心間,鮮血順著寶劍的刃口向外不停地滲著。相爺已經暈厥,臉色慘白,看樣子是失血過多所致的休克。
“神醫,我能幫上什麼忙嗎?”她強作鎮定,站到了榻邊。
神醫扭頭看了她一眼,似乎並不意外,又回頭忙和處理傷口,“娘娘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雖然聲音有些嘶啞,但總算是恢復了。”
“神醫,我可以幫你的。”說著,挽起了袖口。
“有凌侍衛長幫忙就可以了。”
“我行的,我可以幫你。”
“一會需要你的時候少不了讓你幫忙。凌侍衛長,過來幫我拔劍。切記,一定要迅捷,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去;還要按照劍尖刺入時的弧度使寶劍原路出去,不能傷到筋脈,否則相爺性命不保。”神醫凝重地吩咐道。
“好。”凌舜沉重應答,來至榻邊。
女子以鼓勵的眼神與他對視之後,讓開位置。
凌舜又與神醫對視一眼,“可以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