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實身份暴露之後,眾人心中無不敬仰,如今世事變遷,連家堡在沈璧君手中打理,二鍋頭本來身份特殊,眾人已然心中明白,二鍋頭遲遲便是沈璧君的未來公公,二鍋頭如今在連家堡中的地位已是如主人一般,已今非昔比。古人以右為尊。右首坐著首位坐著二鍋頭,自是當之無愧,眾人也無甚異議,其次便是蕭十一郎。楊開泰早已與連家堡脫離了干係,如今連城璧已去,不過是看在沈璧君的薄面,伸出援手相助,自是以客人的身份以禮相待。則是四坐在左首首位,其次才是風四娘。泥鰍陪侍在風四孃的身後。江湖中人不屈小節,蕭十一郎和楊開泰三人年齡相仿,平素都是稱兄道弟,大廳之中四人卻是二鍋頭年齡稍長,名望最高,所以首座倒是當之無愧。風四娘其次,風四娘一介女流,她性子本來隨和,不拘小節,不管坐哪兒倒是無所謂,也無甚怪,坐在楊開泰下首。剛好坐落,便有丫鬟奉上茶水點心。
風四娘一聽二鍋頭的問話,臉色低沉,低頭沉吟,才緩緩道:“其實這件事情與開泰和連家堡有關,事出突然,我一個人不敢稍加抉擇,才將大家召集起來一起商量對策。”蕭十一郎很少聽到風四娘如此嚴肅的語氣,看著風四娘那張緊繃的臉,也是微微一驚,也正襟危坐起來。
楊開泰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驚訝道:“我?”風四娘點了點頭。
風四娘一臉正色的看著楊開泰,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璧君想將連家堡交給開泰。”眾人一聽,心中一驚。尤其是楊開泰,霍然長身而起,驚訝道:“將連家堡交給我?”楊開泰又重複的問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風四娘點了點頭,楊開泰神色木然緩緩坐下。又聽風四娘接著道:“今天上午我與璧君在亭中,她告訴我,她想要將連家堡的重擔交還給開泰。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連城璧不是真正的連家堡的少堡主,而當初逍遙侯也正是因為復仇所以千方百計的想要毀掉連家堡。璧君說:‘楊天贊便是逍遙侯,逍遙侯就是楊天贊,而開泰便是楊天讚的公子,所以開泰才是真正的連家堡少堡主。連沈兩家雖然百年交好,我與連城璧從小指腹為婚,但是如今他已經不是連家堡的少主。連家不可一日無主,本來我想將這副重振連家堡的重擔交給靈鷲,但是城瑾她如今下落不明,靈鷲一心在城瑾身上,根本無心打理連家堡。而今又離家出走,不知所蹤,我一個弱女子,又如何撐得起這偌大的連家堡,畢竟名不正言不順,長久下去始終是會引人非議的。’”一聽到這裡,蕭十一郎的眼神一暗。他與沈璧君又何嘗不是名不正言不順,他本就是個不在乎別人看法的人,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說,但是他卻無法不在乎沈璧君的想法。沈璧君到現在在名義上還是連城璧的妻子,連城璧雖然已經不是連家的少堡主,但是卻依舊還有夫妻之名,沈璧君可以不顧自己的聲譽,但是不得不顧及沈家的聲譽。
風四娘將沈璧君的話有重複了一遍,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而今璧君又倒下,大夫說她積勞成疾,不宜太過操勞。如今城瑾靈鷲不知所蹤,連家堡總得有人出來主持大局,才將大家召集起來,一起想個法子,是繼續讓璧君打理連家堡,還是恢復開泰的真實身份,將連家堡交給開泰打理?”蕭十一郎和二鍋頭本不是連家堡的人,自是沒有資格來打理連家堡。
聽風四娘之言,所有的人都在這一瞬間陷入了沉思。大堂之中又一次陷入了沉靜,而且靜的出奇,靜的可怕。
泥鰍一聽,兩隻眼睛鼓溜溜的轉,心想道:“要是少爺做了連家堡的少堡主,那自己不就是這連家的大總管了嗎?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到時候我泥鰍可就光宗耀祖那。”想到這裡,心中竊笑不已。
過了半晌,二鍋頭說道:“雖然如此,如果讓開泰來接任連家堡,就必須要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這樣的話,便是與連城璧公然為敵,以後的路肯定更加難走。”二鍋頭的話確實不假。
蕭十一郎接著道:“不錯,一旦恢復了開泰的真正身份,連城璧註定會成為江湖中笑柄。以連城璧的性格,又怎會放過連家堡,又怎麼放過大家?”他並不怕連城璧,但是他卻不得不顧及他的親人,他關心的人,他不想讓任何人受傷。
其實這些都是大家的顧慮。而楊開泰一直都是沉默,沒有發表一點感言,眾人看著楊開泰,卻見楊開泰的眼中滿是痛苦的神色。
泥鰍見楊開泰沒反應,從風四孃的身後搖晃到楊開泰的面前推了推他的手肘,低聲喊道:“少爺,少爺”
突然楊開泰面色一沉,一掌拍向身旁的桌椅,只聽得砰地一聲,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