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臉色丕變:“你們不是單純的打劫!有人指使你們?”
“兄弟們窮得找個活路,大姐如果能放咱們一馬,兄弟們幾個也不是不知道有恩報恩的人,江湖義氣咱還是有的。”關鍵時刻,還是身上壓了兩位自家哥們的歹徒丙夠臨危不亂,沒忘了賣弄一下下江湖歷練下的好口才。
“你們如果不是有預謀,也會是一個專業的犯罪團伙,竟有迷藥這種東西?!”後怕,如果沒在寰亭消磨到方才,翎兒的處境不堪設想,“我想,警察先生很樂意跟大家講講江湖義氣!”
歹徒乙哇地哭出聲,“大姐啊,高抬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兄弟們這一回”
竟是翎兒的常用臺詞,只能說三流電視劇荼毒人群的範圍夠廣泛“姐姐——!”是藍翎!
藍翾一震,難道這夥匪類調虎離山?“翎兒!”心裡轉著念頭,人已衝到假山石上,莫名的恐懼不安,使得腳下躓跌,身子摔進戎晅懷裡,後者抱起她一躍而起。
於是乎,那些位歹徒兄弟們,瞠目結舌地看到,幾分鐘前痛扁得他們面目全非、穿著極奇古怪、月色下若是有心情還可以形容為宛如天人下凡的那位高手高手高高手,以武俠電視劇裡鋼絲才能完成的鏡頭,一飛沖天,落在假山頂頭。
更教他們終生難忘的,陸續上演。
入眼的景象也驚住了藍翾。
平日裡陽光、月光、燈光均不宜光顧到的寰亭中央,此刻,籠在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銀色光芒下,光的中心,藍翎扶著石桌拼全力要邁出這詭異,奈何雙足像被磁鐵吸住,竟半點動彈不得,好在嘴仍是自由的:“幫我,姐姐!”
藍翾如夢初醒,向前一步緊握住小妹的臂膀,“阿晅,這應該就是我們等了半夜卻不得的東西,現在它來了,你該走了,幫我把翎兒留下!”
戎晅一步一沉,神情決絕凝重,溫暖一吻印在她清涼唇上:“淼兒,對不起”
保重啊,阿晅。一滴淚無聲無息滾到唇邊,雙手猶自全力向後拉扯著妹妹的身子。那股磁力已經越發強勁了,甚至身處邊緣的她也感受到了它的波及,望著已邁入到光圈的戎晅,忍住湧上胸腔的悲愴,說:“幫我推出翎兒就可以了。”
他點漆瞳眸中繾綣難捨,徐聲說:“淼兒,對不起。”長臂倏伸。
“啊——”藍家姐妹齊聲驚叫。
驟然間,光圈中心如陀螺般急速旋轉,吸張納物,也是在驟然之間,寰亭裡,幽暗如昨。
有幸目睹一切的歹徒兄弟們化身木雞,痴呆呆忘了今夕何夕。
終是歹徒丙不同凡響,“大哥,現在幾點?”
“十二點五分。”
“咱們”歹徒乙涕泗橫流,“是不是遇見鬼啦?”
“是吧
“那咱們,還不走?”
“是啊
“走走走吧,大哥”
“我腿軟,開不了步。”
“我也是”
“我尿褲子了啦哇”
於是乎,眾人不枉稱兄道弟一場,彼此扶攜著,強自移動。
忽然間,警鈴大作,刺眼燈光以使一切黑暗無所遁形的強勢射過來。一位穿著睡衣的好市民跳出,正氣凜然地:“是他們,就是他們!他們一直在追一個小女孩,還在這裡動起了手。那小女孩我認識,是住在後面那棟樓的,警察同志,快點抓住他們為民除害,說不定那姑娘已經遇害了!”
“不~~”歹徒甲大哭,較之乙毫不遜色,“我們沒殺人是她們,她們是鬼啊,我們看見她們上了那假山頂,白光一閃,就啥也沒有了啊!我們沒有殺人啊,警察叔叔”情急下返老還童。
“胡說八道!”睡衣仁兄義憤填膺,看情形若不是警察叔叔們環伺,撲上來咬那廝一口亦不無可能。“那兩孩子在這小區住了十幾年,我們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剛才站在陽臺上分分明明地看見你們追那孩子追得緊,追到這裡還動了手,後來肯定是你們扔了炸藥什麼的,白光一閃,我聽到那兩個孩子一聲慘叫。”
“冤枉啊~~”歹徒兄弟們震聲高呼。
警察執行職責,銬了眾歹徒,又在現場取證,發現了沾有迷藥的手帕,但亭子裡空無一物,連一滴血跡也沒有,顯然不具睡衣仁兄所推斷的“炸藥”情節。爾後,又尋求物業相助察到住址,趕到藍家,門鈴按了半天,無人應答。連夜動用開鎖專家登堂入室,室內整潔溫馨,卻杳無人跡。
翌日,《J市日報》的社會版頭條為:姐妹花離奇失蹤,嫌疑人一一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