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場遊戲,而最後的結果可能是我棄官逃遁。”
冷戾的線條在她澄澈無塵的眼波中,軟化了,消彌了,但他猶不肯輕易釋懷,一逕嘟囔道:“他受了傷,憑什麼要你包紮?為何要與他配合默契?做了他那麼多年的臣子,六年,六年”
唉,她無力地苦笑,這個彆扭的傢伙,一別數年,既然大家都安然無恙,自然有各自的生活要過,他在做他的王上,她也要想法子活下去不是?眼下,首要的,不應該糾纏在那上面好不好?她一直想知道的,也一直教他磨纏得忘了問的,是——藍翎在哪裡?
是啊,藍翎,那個因他們這場糾纏被牽扯進來的無辜藍翎,現在何方?“阿晅,六年前你回到這裡時,是獨自一個人麼?你的身邊,沒有”
“沒有,”戎晅眼內掠過壞心光芒,“當時我醒過來,所處的是重華殿的偏殿一隅,周遭空無一人。正值朝鐘敲起,我走進正殿換了龍袍,上了朝堂,才知道那一日是我遇刺的第二日,中間僅有一夜之隔,我們在晷界的那一年,顯然沒有計算進寰界的歲月裡。”
是怎樣的謬亂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不能想,這問題太深奧太玄妙也太無解,多思無益。她顰起眉尖,“只有翎兒了,記得這個小丫頭以前整日想著穿越時空回古代,做一回無法無天的小燕子,這會兒,只怕她的燕子毛早已讓人給拔光了。”
“她應該得過得還好。”可以充分的想像,丏都的衛宇大將軍府第裡,這當口是如何的雞飛狗跳,滿目狼藉。
“怕得是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闖了禍,惹了事,又不知道如何善後;更怕她單純可欺,遇了歹人,遭了暗算。就像多次夢裡所看到的,面對翎兒的哭救,我無能為力。這麼多年,我在淦國從沒放棄尋她,均無結果。想來人不在淦境。阿晅,幫我好不好?幫我尋她,好不好?”
他唇角上揚,揚起算計地笑,“若幫你尋得翎兒,我會有什麼好處?”
“你”她揉扁搓圓著他的俊臉,“若大王能助小女子尋得親妹,小女子必當感謝隆恩。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等得便是這一句。他受用地頜首,道:“小女子可要言而有信,不得食言而肥哦。”
“放心,我吃什麼都不會胖,食言更不會肥,”她纖纖十指在他俊臉上大行其道,感受著不同於自己柔滑膚質的另一種觸感,“趁機要挾?嗯?趁火打劫?嗯?省省吧,小朋友,姐姐不吃這一套的。”
這個精刁過份的人兒!他拉過她在自己頰邊放肆的小手吮在口中輕齧,濡溼的觸感和挑逗的意味使得她臉色一紅,抽回了手指。
“你可知,這六年內,你和翎兒的畫像,不但已走遍了煊國的每一寸土地,連那淦、畲、郴的民間也不乏芳蹤。為了更易尋找,我將你們的語錄整理成冊,凡口中出現冊中語句的人,一有遭逢馬上回報。曾經有過幾回,派出的人帶來了疑似的訊息,而我趕到時,總會晚了一步。你那個妹妹翎兒,還真像只燕子般在朕的國度裡飛來覓去,捉了幾年迷藏。你算算看,為了找你,我費了多少力氣?用過多少人?又到過多少地方?很是辛苦是不是?淼兒不該給我些獎賞麼?”
“你是說”自動刪除他討賞獻功的後幾句話,她迫切而小心萬狀,“翎兒她”
唉,認命。“有其姐必有其妹,我的淼兒可以在淦國呼風喚雨,你的翎兒雖然不能權傾天下,卻也收服了朕的衛宇大將軍甘供其驅使。她過得很好,至少,比你設想的要好上太多。”
天。她閉目感恩,翎兒活著,翎兒平安。
“放心,二十日後,你會見到你活蹦亂跳精力過盛的翎兒。”他不無吃味。
緊緊抱住戎晅的頸項,主動在他頰上送了幾記香吻。轉爾又想到,“二十日?為什麼要二十日後才能見到?”
“因為三日後我會動身回京,從良城到丏都,需十五日車程,打出兩日空餘,二十日後你一定見得到她。”
丏都?她微怔:“你是說,我要隨你一起回都?”
戎晅黑眸內淬出危險火花,“那麼,淼兒以為呢?”
我——是哦。她怎會以為這個意外重逢後他們會各行其途?他怎可能放任她回去原有的軌道?他不是晷界裡花店打工仔阿晅,他是煊王啊。
“你掛念著淦國?或是掛念著淦國的人?”他兩隻大掌緊扣住她如柳細腰,唇抵在她耳邊,咬著牙,“是淦國的人更讓你掛念麼?”
“淦國的確有我掛念的人,”無視他眼內驟增的怨懟,她嫣然笑道,“那邊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