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引我深夜登上寰亭。所以,我敢肯定,一旦找到了對的地方,絕對會感覺得到。”藍翾不願再耽擱下去,疾步前行,“這場晚宴估計還要兩三個小時,將軍府的馬車送我到目的地,只陪我走到黃門就夠了,是與不是即有分辨。不管結果如何,馬車都會回到黃門接你們夫妻。”
“我陪姐姐過去!”
“不可以!”藍翾斷然道,“為趕時間,車子是要疾駛的,你現在的身子哪受得了?你送我到黃門上了你的馬車,仍回前殿赴宴。王上問起,你只管說我們在殿前分了手,我回宮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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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黃,邶風王宮的內城城門,而黃門,是每值夜宴宮慶達官貴族車馬存放後由此步行進宮處。
姐妹兩人撩開礙事的長裙,拋盡閨閣儀態,回覆新世紀女子本色,走得理智氣壯。唉,哪條王法規定王宮一定要建得這般大?一條路走得好不辛苦。
藍翾擔憂的看看妹妹臉色,以造價不菲的衣袖抹去她額際的汗星,“慢一些吧,也不急在一時半刻,累壞了你不打緊,別連累小寶寶,怪他阿姨不念骨肉親情。”
藍翎豪氣干雲地一笑,“我是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耶,可不是養在深閨的瓷娃娃,這寶寶的生命力也合該和他媽媽一樣強韌!”
只可惜,我看不到小寶寶的模樣了。藍翾不想讓姐妹相聚的最後一刻遭離情別緒佔據,未將心頭遺憾道出。黃門在望,也許,她們可以牽手相伴的只剩這一段路了。
守門衛士入不得內城,自然不識藍翾,卻識得衛宇將軍夫人,未加任何攀問。兩人順利來到將軍府的車馬前,倚在車轅上打盹的車伕聽到動靜,一睜眼,看見當家主母和另一位女眷,忙跳下身來見禮。
“上車吧。”藍翎挽住姐姐素腕。
“翎兒”藍翾欲言又止。
“先上車。”做妹子的這一回倒顯得冷靜。
藍翾咬咬唇,跨上了馬車,甫坐未穩,另一人已擠了進來,坐在她身邊。
“翎兒?”
“姐姐,翎兒從小到大,什麼事都要姐姐照顧,什麼也願聽姐姐安排,但這一回,聽翎兒一次好不好?翎兒想送你一程,如果那個地方不對,翎兒更想成為知道姐姐去處的那個人。”
“你”
“這車裡軟臥錦褥顛不到我,而你的妹妹和你一樣都不是弱不禁風的女人!”藍翎不容拒絕,已具成熟風韻的小臉上盡是堅決。
藍翾握緊了她的手,“Let’sGo!”
“Yeah!”藍翎打出“V”字手勢,掀開前方錦繡簾幕,吩咐道:“出宮。”
馬蹄擊在青石板路上清揚聲響,混著車廂下軲轆的軸轉聲,彷彿昭示著這個中秋之夜,格外無法平靜。
“夫人,宮門已出,是直接回府麼?”車伕問道。
“不,抄最近的路奔西平門,出城到煊江江堤。”
“出城?”車伕摸摸耳朵,生怕是聽錯了主子的指命。
“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沒有。”車伕囁嚅,快馬加鞭。
車廂裡闐暗,藍翎眸從側窗裡外望出去,掃到窗外月夜下向後推移的景物,訝然道:“走這條路麼?看來到西平門經過我家。”
家?一絲細微的幾不可覺的刺痛滲入心房,“那位叔公沒再為難你罷?”
“哈,”藍翎得意一樂,“如今我可是身懷他們厲家未來的重量級人物耶。那個老古董看自個在這定遠將軍府裡難以施展壯志,乖乖回鄉下養老去啦。”
藍翾美眸內閃過欣慰,“很好。”心臟忽地急劇大跳了幾下,她捧心蹙眉:發生了什麼事?
藍翎並無察覺其姊異樣,依舊興致盎然道:“姐姐,我已經開始收集名字了,你這個姨媽是不是也要為你未來的外甥貢獻一下學問呢?”
“好。”平緩了的心跳令藍翾綻出微笑,“生女為‘時’,生男為‘空’。時兒和空兒,僅供參考,且限於乳名,如何?”
“Bingo!”藍翎喜不自勝,“這一下,無論寶寶是男是女,他(她)的妹妹或弟弟都有了現成的乳名了。時空耶!”
“如果你繼續生到四個孩子,不止‘時空’,‘穿越’也有了。”藍翾話音甫落,方才的劇烈心跳遽然再起。
這一回,恰巧轉回身的藍翎沒再忽略,“姐姐,你怎麼了?”
她捧住胸口:不是疼痛,不是痙攣,只是一團莫名慌張的躍動,為何她驀地記起:如此似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