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身體稍微恢復點,我會為你準備好藥的。”
“勞你費心。”
“你們都瘋了!”
百拓在一旁喃喃自語,我們誰也沒有在意他的話,這樣的選擇對我,對滕子炎和滕棲冷都是最好的,以其將來彼此受累,還不如現在就做一個了結;自打知道自己懷孕之後,雖然早做了決定,但我還是對肚子裡的孩子有了依戀,這孩子不管是誰的,都是我的依託,就算我什麼都吃不下,可我還是逼著自己吃下那些毫無味道的東西,我要快點好起來,快點把這一切結束。
三天後風月影把滑胎藥端到了我的面前,百拓站在一旁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看著那碗淡褐色的液體,我只是笑,笑自己的無能,笑自己的無奈;風月影嘆息著,一聲聲對不起迴響在我的耳畔,我看著他溫文的臉龐,很想告訴他我真的不怪他,可惜我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是默默接過藥碗,顯得很是麻木。
“不許喝!”
啪的一聲,百拓打翻了藥碗,看著灑落在被褥上的液體,我只是靜靜抬眼望著他,整個人安靜的沒有一點波瀾。“你要做什麼?”
“棲一定不希望你這樣做。”
百拓浸滿花汁的嘴唇一字一句吐出了他的堅定,我哈哈一笑,眼淚卻不可遏止的流了出來;是滕棲冷不希望我這樣做,還是他百拓不希望?我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百拓的臉色越來越白,但他說什麼也不讓我喝藥,大家都僵持起來,正在這時,忽然又一匹快馬奔入了車隊,帶來的訊息更是讓我雲裡霧裡,完全摸不著頭腦。
人是滕瑞祈派來的,可笑的是竟然也是來求援的人馬,滕瑞祈說滕子炎逼宮,他死守無果現已身受重傷,逃入滕棲冷的軍營,請求滕棲冷快速回援;兩種不同的說法,自然也能造就兩種不同的結果,只是他們求助的物件現在不在,早在三天前,滕棲冷就快馬趕回了王城,這一齣戲,真不知道他們是在演給誰看。
“我覺得八爺的話有詐。”
百拓邪魅的靠在我身旁,一身血紅的長衫映襯著他及地的銀絲,煞是妖嬈美麗,可他的話卻讓我難以相信;就算百拓和滕瑞祈有嫌隙,但這種臨陣倒戈的說法讓我還是很難接受,見我不信他的話,百拓也不焦急,一雙邪魅的眼睛望向風月影,希望聽到他的意見。
“我贊成拓的話,睿王雖然年幼,但他以往所表現出來的野心卻不符合他的年齡。”
“那我回去看看。”
是大皇說了謊,還是滕瑞祈騙人,只要我回到龍翔,真相就會顯現,可惜兩人說什麼都不同意我回去;百拓一直用滕棲冷臨別的交代做藉口,風月影更誇張,直接用我肚子裡的孩子作威脅,只可惜他們都不算了解我,既然我早做了選擇,我又怎麼會在乎這些事,滕子炎現在行蹤不明,滕棲冷從回去之後就一直沒有訊息,如果孩子都沒了父親,那我生他何用,以其將來受罪,還不如直接捨去。
夜深時分,我趁著萬物寂靜所有人入睡的時候,悄悄牽了一匹馬離開了車隊;我知道百拓和風月影肯定會來追我,只是等他們追上我的時候,也已經改變不了任何事實,這一路我策馬狂奔,不眠不休,終於在五天後進入了龍翔的地界。我雖然衝動,卻並不愚笨,從進入龍翔開始,我就十分低調的開始打聽王城的訊息,而我得到的竟是滕瑞祈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登基為王,改國號為初瑞。
初瑞元年一月,我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混入原東宮太子府,成為無數宮娥中的一員,改名小雅;龍翔的天地翻了個個,當今大皇逼宮的那夜,原太子身受重傷行蹤不明,不知躲到了哪裡,原大皇早在滕瑞祈進宮後服毒自殺,而眼巴巴趕回來救駕的廉王滕棲冷下落更是成為了疑案,十萬大軍莫名消失在王城外,冷情王爺滕棲冷則下落不明。
一個又一個打探到的訊息都讓我焦急不已,我本來還想親自去見滕瑞祈的,但看他的種種作為,我知道自己去了也是白去,現在的他哪裡還會是當初那個午後撕畫的陽光少年?就在我步步為營時,百拓預先找到了我,他銀髮妖嬈,將我拉扯到了宮中最為僻靜的角落,整個人憔悴的厲害。
“你搞什麼,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大皇已經發布了命令,只要誰能將你生擒到他的面前,賞金千兩,現在整個王城都貼滿了你的畫像,你怎麼還敢留在這裡?”
“他要找我幹嗎?”
“還能幹嗎,當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現在他登基得了天下,還會放過你嗎?八爺說過,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快收拾收拾,我馬上送你離開龍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