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呵護她。
這一夜,顏熙背對著他睡。
關燈後,她在黑暗中睜著空洞的眼睛發呆,羿風的笑容在腦海中反覆晃過,讓她的心撕裂般的疼。
四、
顏熙有意避開那家傢俱店。這天傍晚,她在惜夢源喝茶,這是奚源旗下的餐廳,一家別出心裁的茶園,店裡每天都會飄著不同的淡淡花香,所有的裝飾都是用植物做的。自然乾淨,舒適悸人!
她正在看一本叫《閨房》的女性雜誌時,一個男人坐在她對面的竹藤椅上。眼眸深情的望著她。
顏熙怔怔的看著他,心中一陣驚慌。
服務員送來一杯紫藤花茶,放在男人面前。
“還記得麼?你曾說紫藤花不能做茶,我說可以,這種香味不仔細聞仿似無,仔細聞來,有種懾人心肺的刻骨之味。像我們的愛情。”男人的唇角掛著一絲淺笑。
顏熙的手不由得顫抖。這是羿風曾對她說過的話。
“是我的話,還是我的人,令你顫抖了?”隔著小小的圓桌,男人伸手觸控她的鎖骨,用指腹輕輕撫著那顆紅色的痣,“這顆尤物是我的至愛,憑著它,即使輾轉了八年,我仍然找到你。”
顏熙顫抖,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不要怕,熙兒!”
“夠了!你到底是誰?”顏熙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我本不想打擾你現在的生活,但我實在無法忍受,看著你跟別的男人結婚。”男人的眸中湧上無限的悲哀,“雖然換了一副軀殼,但我的靈魂絲毫沒有改變。”
顏熙不可思議的盯著他,張開的嘴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
“是我,我是羿風!”男人深情的望著她。
顏熙怔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開什麼玩笑,八年前我親自送他去殯儀館,親自捧著他的骨灰到萬安寺。不要告訴我說什麼借屍還魂,什麼重生,我不信鬼魂之說。”
男人垂下眼眸,不語。
半晌,他抬眸望著她說,“以前你也這麼說,可你卻信有來世!”
顏熙啞口無言,她一陣恍惚,頓時不知道什麼才是現實。
正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按下擴音,電話裡響起奚源清朗的聲音,寶貝,歌劇就要開始了,司機在外面接你,我正從公司趕過去。
嗯,知道了。
按下電話,顏熙看了男人一眼,淡淡的說,不管你是誰,出於一種什麼目的,請不要再玩這種惡作劇,否則我會告訴我未婚夫。再見!
拿起提包,她轉身離去。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走到門口,顏熙被這聲音驚住,回頭,竟看到那男人痛苦的捂著胸口,鼻血流了滿臉,服務員驚慌的拿毛巾給他。
他的眼睛仍望著她,滿眼的悲傷。
“顏小姐。”司機在外面喊,她終是走出門去。
這晚的歌劇,顏熙一句也沒聽進去,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臺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五、
這晚,奚源在家中開了一場告別單身聚會,沒有章法的,顏熙也在,到場的全是他們的同學,顏熙和奚源還有羿風三人是大學同學。
一群人興高采烈的祝福這對新人,要奚源講他們的戀愛經過。
顏熙端著杯雞尾酒和幾個女同學坐在沙發上,望著被一群男人圍住的奚源,幸福的笑。
“認識她二十年,從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這一生就是她了。中間經歷了許多挫折,我一直都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只到五年前才終於有了機會。第一年,我約她出去,她拒絕,可我沒放棄,每天一束花,每個週末都約她,終於在第三年,她同意了。邁開這第一步,幸福就來了!”奚源激動的說著這簡單的話,卻令在場的每一個同學都感動萬分。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奚源走向顏熙,兩個深情的擁吻。
突然,一個玻璃杯破碎的聲音打斷了這份歡樂。
顏熙回過頭來,心中一驚,那個男人竟站在門邊,他腳邊有破碎的玻璃酒杯。
“你是怎麼進來的?”顏熙瞪著那男人。
“奚源,我能跟你單獨談談麼?”男人沒有回答顏熙的話,眼睛盯著奚源。
“你是?”奚源禮貌卻警惕的看著他。
“我叫羿風!這是我的身份證!”男人從容不迫的拿出錢包裡的身份證。
全場靜然!
“我說過,不要再搞惡作劇,你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