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前是被煤燻過嗎?怎麼這麼黑,全世界每天都要死那麼多人,為什麼你卻不死?你命就賤成那樣?
她經常打我,吃飯吃到一半,自己眼淚就流了下來,一把拽過我就用筷子捅我,弟弟哭的時候,她哄不過來,就揪著我的頭髮往牆上撞,冬天下雪的晚上,有時候我睡著了,她會突然把門踹開,把我從被子裡拽出來,拖到雪地上,然後把門反鎖,這個時候我會鑽到狼狗小白的窩裡去睡,那裡很暖和。
我從來不哭,也不怨恨她,我甚至覺得她很可憐,覺得自已真的是她口中所說的瘟神,因為我的降臨,才給她帶來了這麼多的悲傷,而且我的命真的是很賤的,不論她怎麼折磨我,我卻很少生病,她的二個小保姆有時候看到她打我,會嚇得哭起來,她會馬上停手,笑著對她們說,對不起,嚇到你們了,瞧,她還是一個善良的人呢!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我九歲那年,有一天姥姥來了,那天之前我摔壞了一個玻璃杯,把弟弟嚇哭了,我蹲下去撿的時候,她的腳踩了上來,我很痛,卻沒吱一聲,我抬眼盯著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她自己反而哭了。
姥姥跟她吵了一架,吵得很兇,第二天,我被姥姥帶走了
再次見殷嫣然的時候,我剛讀完高中,順利的考上了復旦大學,那年我十六歲。
我不愛說話,頭腦簡單,不像其它的同學一樣裝很多東西,我的腦袋裡只裝學習,所以比一般人學東西快,小學和初中我跳了二次級,於是成了復旦最年輕的學生。
那是殷嫣然的第三次婚禮,她的兩個前夫留給她的遺產,讓她這些年來衣食無憂,這一次我以一個成年人的眼光去看她,原來她這麼美,妖嬈,大氣,自信!那也許是我後來離開她的原因吧,沒有我這個陰影如影隨形,她便活得那樣好!
這天我穿了一件白色的禮服,姥姥說是她選的,我垂著頭一個人坐在角落,生怕別人問起跟她的關係,直到有隻手端著一杯熱茶遞到我面前,抬頭那一刻,我看到了一雙讓我窒息的眼,他的眼神深邃,嘴角自然上揚,穿一身白色禮服,謙和有禮的望著我微笑。
我怔了很久才接過茶杯,眸光一直留戀在他的眼睛,“餓了吧?我給你拿些吃的。”我目送他離去,這個時候,我心跳突然加快,在等待他的每一秒時間裡情不自禁的懷念他的眼睛。
只是,當他再次走過來的時候,右手端著一碟食物,左臂被一個女人挽著,那是殷嫣然,一個男孩從後面跑過來,大概八、九歲的樣子,眼珠子黑黑的,殷嫣然拉著他說:“天佑,叫姐姐”
我垂下了眼睛,她什麼時候承認我是她女兒了?天佑,天佑,上天保佑,她是怕那寶貝兒子也被我克了麼?
姥姥跟她談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