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海琅表示自己再也沒法從殘骸裡找出新的魔文了,並將已經抄錄的魔文一式兩份;一份呈交給鐵面,另一份留下給自己做辛苦費。鐵面收下魔文,接著就親自出面,將飛船殘骸燒的燒,熔的熔,然後讓匠師把其中的金屬全都鑄成了阿南大陸特色的武器,分發給了自己的手下,連洛桑都得了一把匕首。
雖然大祭司們知道後被氣得捶胸頓足,但鐵面的手下們倒是一個個都很滿意。這種用來自異大陸的金屬鑄造的武器光亮而且鋒利,無論外形還是實用價值都比阿南大陸本地的鐵器強上許多,只是重量偏輕,讓阿隆巴這種用慣了重武器的人有些不大適應。
正因為如此,一聽到海琅點名要見自己,緋戚不由一愣,“見我?”
得到侍從肯定的回答後,緋戚轉頭看向鐵面。
“把她帶過來吧。”鐵面替緋戚答道。
侍從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海琅就走了進來。
她看上去有點緊張,向鐵面行禮的儀態也比往日拘謹。
鐵面乾脆問道:“用不用讓你們單獨談?”
“不用,不用!”海琅馬上搖頭,“我就是來向緋戚要一本書。”
“那本魔文書?”緋戚問道。
“對!”海琅用力點頭。
海琅的模樣讓緋戚有些疑惑,但也沒有馬上追問,轉身去內室把那本魔文書從鐵面新開拓的暗格裡拿了出來,雙手捧著送到海琅面前。
交接的瞬間,緋戚明顯感覺到海琅往自己手裡塞了什麼,這讓他愈發地不敢多問,只能攥住海琅塞給自己的東西,目送她匆匆離開。
“她到底來幹什麼?”鐵面也覺得有些奇怪。
緋戚猶豫了一下,終是當著鐵面的面把手掌攤開,露出了裡面的一張紙條。
鐵面立刻走到緋戚身邊,示意他把紙條展開。
緋戚展開紙條,發現上面只有兩個字:快逃。
“這是什麼意思?”鐵面疑惑地問道。
“會不會是其他氏族謀劃了什麼,被海琅知道了?”緋戚猜測。
“那她應該當面告訴我,而不是這麼提醒你。”鐵面的語氣有些不快,“她這麼做,搞得好像我會謀害你一樣。”
“沒準就是!”緋戚哼了一聲,將紙條翻來覆去地檢視,想找找上面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暗示,只可惜一無所獲。
“別放在心上,有我在,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的。”鐵面伸手將紙條搶走,用魔咒燒成了灰燼。
緋戚和鐵面都沒把海琅的示警放在心上,但第二天早上,帝辰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告訴鐵面,海彌拉的住所裡已經人去屋空。
鐵面和緋戚頓時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您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帝辰一下子就看出鐵面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鐵面遲疑了一下,正要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卻被緋戚看出意圖,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微微搖頭。
“請派人調查清楚吧,總不能讓我的族人再一次無緣無故地消失。”緋戚望著鐵面,意有所指地說道。
鐵面不是很理解緋戚的意思,但還是轉頭吩咐帝辰,讓他派人仔細調查此事,務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帝辰走後,鐵面疑惑地問道:“你擔心有人迫害她們?”
“不。”緋戚搖了搖頭,“以棘霜帶來的人手還有海琅的學識,王之谷裡恐怕沒有誰能讓她們無聲無息地消失,除非她們自己”
“既然你也這麼想,為什麼剛才還阻止我為她們尋找一個失蹤的理由?”鐵面愈發不解。
“還是撇清關係比較好。”緋戚仍然抓著鐵面的手腕,“我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早上海琅才剛向我示警,晚上她們就全部消失而且海琅明明有機會和我單獨說話,告訴我實情的,但她只給了我一張意味不明的紙條,並沒有讓我跟她一起離開這麼想下去,我就會覺得海琅的示警完全是她的個人行為,並沒有得到棘霜將軍的許可,甚至甚至於她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我帶走,海琅完全是出於情分才跑過來向我示警,所謂取書不過是個藉口”
“你是說,那張紙條的真實意思不是有人想害你,而是她們失蹤的事會牽連到你?”鐵面怔怔問道。
“我想到了祖母。”緋戚低下頭,“在海彌拉,只有她的命令才會讓海琅都不敢違逆。”
鐵面終於明白過來,張了張嘴,想要安撫緋戚,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