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全身赤/裸,本來凝脂白玉般的肌膚現下因為被他真氣薰染的關係,竟透著淡淡的緋紅顏色,煞是好看,也煞是誘人。
月淺看的有些恍惚,一個沒把持住,便傾身想要一親芳澤。
不曾想,待他俯身在她擦過她的唇畔時,竟聽見了她的嘴裡唸唸有詞。
在他的記憶裡,她一向是個心思縝密,城府頗深的女人,即便在夢裡,也不會讓自己露出破綻,更何況,她本就是個沒有夢的人,可此番,想不到昏迷不醒的她,竟然會囈語?
一想到她的夢裡是否會有他的出現,在這樣頗有誘惑力的前提下,他還是附耳過了去。
“紅衣美男,你別走,別走,我,我還有話想同你講”。
雖然她聲音斷斷續續,但,對於耳力和分辨力極好的月淺來講,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做夢居然夢到了和別的男子暗通款曲!
這也就算了,她居然如此臉皮極厚的拉著別人,硬讓人不要走!
這倒也罷了,可問題是,她現在那隻手,拉著哪裡?
那小手好死不死的居然握著他兩腿間的,那個!!
月淺咬牙切齒看著眼前還一臉笑的的女人,冷喝道:“你果然是個無恥下作的放蕩女人!”
說罷,想也不想的一把將她推開了去。
哪想,他的推拒不免大了些,讓絲蕪的腦袋硬是給撞在了床柱上,疼得她悶哼了一聲。
白月冷了一眼,她身上被剝除的衣物便像活了似的自動穿在了她的身上,然,被褥也自動蓋上了去,
一切歸於之前。
許是外頭的奴才聽了響動,去稟了姬冥夜,不到片刻的功夫,姬冥夜便和一臉緊張的東以菡聞訊趕來。
白月神態自若的收了金針和藥瓶,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冷漠道:“王后不久便會甦醒,待我開了方子好生調理就是。”語頓,他走向東以菡,拽緊了她的手道:“讓公主憂心了,回了行宮,我便給你煮些安眠凝神的湯藥。”
被他此番突如其來的軟語呵護,東以菡心動的連話也說不出來,而適才的擔驚受怕,早就如過耳的小插曲一般,在他給予的笑靨中,煙消雲散了去。
姬冥夜撇開了臉,定睛看著榻上臉色逐漸恢復紅潤的絲蕪,道:“駙馬之恩,不知,孤和王后該如何報答?”
白月從容的抿了抿唇,“王后千金貴體,能給王后瞧病,乃我榮幸。”
說罷,他攜著東以菡的手,姍姍離去。
或許,是殿中的五彩琉璃燈火太過斑斕奪目,以至於,襯的他那單薄消瘦的雪白長衫背影,竟是那麼迷人。
姬冥夜看的有些怔然,本以為看到了月淺本尊的他應該憤怒到殺了他,這個世間,有誰敢那樣欺騙他和玩弄他?可偏偏月淺這麼做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身邊佈置眼線和棋子!
但是,為什麼,他真的看到他時,竟一點也沒有了火氣,更別提當初要將他剝皮拆骨的那股恨意會湧現。
與月淺不過草草幾句話,但,竟讓他心裡就像品到了瓊漿玉液般,那麼醉心,那麼喜悅。
姬冥夜嘆了口氣,嘴角浮著一抹自嘲,一撩袍子,便又坐在了床畔,如點漆的眸子靜靜看著她沉睡容顏的每一點一滴的變化。
似乎,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
想了想,他才想起來,原來,當初她接近他時,正用的是苦肉計。
那時的他,也像現在這樣,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可惜,她的臉上卻再也找不回當初的影子。
現在的她,就連熟睡著,眉尖都蹙著,似有千萬煩心事正在糾葛著她的夢靨。
他伸手勾畫著她的輪廓,頗帶著惺惺相惜的語氣,道:“我們果然是知己,就連,心痛心亂,都為的是同一個人,如果可以,倒真的不願意那樣讓你。”
一夜無話,只有道不盡的各異心思,皆埋在心頭。
※※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
睡了有多久?
她睜了睜惺忪的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靠在床畔已然還在熟睡的男子。
絲蕪嘲諷的扯了扯唇角,不知何時,她竟變得那般脆弱?
曾經是殷爵,現在是姬冥夜,恐怕下次守在她窗前的就要變成溫鬱白了?
從這個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