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連命也不要了!”水璃怒喝的嗓音幾近歇斯底里。
他怎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什麼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她根本就是想以命相搏,藉著這些弓箭手不敢隨意往麝月居放箭的意識,然後趁機溜進麝月居去找那個男人!
思及此,他的心,痛到幾乎顫抖,傻瓜都知道,麝月居的外圍佈防這麼嚴密,裡面無疑更是兇險十足,她一進去無疑是自投羅網,這些人根本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來個十面埋伏,甕中捉鱉!
為了他,她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蕪邪詫異的斜睇一眼明顯怒火中燒的水璃,可就在她分神的這一瞬間,一隻淬著劇毒的離弦之箭咻的一聲,劃破空氣,直指她的胸膛!
電光火石間,水璃美目一眯,身子如同在她周身的劃上了一個半圓,眨眼間便閃身在了她的身前,毒箭毫不猶豫的插進了他的胸膛,鮮血四濺,染紅了他的一身白袍,紅白相間,醒目非常。
這樣好無預兆的一時間,蕪邪幾乎反應不過來,雙眼呆滯的看著他胸口汩汩冒出的紅血,看著這血從紅變成了黑,這樣詭異的三種色彩,染得他的白袍斑駁的近乎可笑。
直到他溫熱的身體倒在了她的懷裡,感覺自己周身的冷冰被他身上的溫度銷融時,她才緩緩的清醒過來,雪白的素指觸了觸他胸口上的血水,點漆的墨眸被痛楚暈染一片,擁著他的雙手幾乎不敢用力,“璃,璃兒”。
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血漬在她的認知裡,竟是那麼可怕的,極具破壞力的東西,從來,她看到這樣血都是視若無睹的,都是事不關己的,而現在呢?
她從來沒有這麼希望過,這些血是從自己的身上流出來的,而不是,璃兒啊
水璃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如同一碰即碎瓷娃娃,嘴角用力的牽出一抹弧度,看著她,“親,親親別怕,璃兒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不會”。
“你這個呆子,笨蛋,白痴!你怎麼能為我擋箭呢,我不是讓你聽話,讓你逃走的嗎”,蕪邪擁著他,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喝起來,可到後來,卻變成了哽咽。
他知不知道她現在有多害怕失去他,就像無能為力的失去小允一樣啊
為什麼她想保護的人,都一個個理她而去,為什麼她愛的人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為什麼?!
水璃無所謂的傻笑,伸手心疼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親親別哭,璃兒不疼,璃兒喜歡親親笑”。
“你這個,傻子”,蕪邪小聲抽泣起來,一想到會永遠失去這個純淨天真的孩子,她的心臟,就好像被人用無數細密的針,刺得她痛到抽搐。
“我靠!你們還有時間情意綿綿,有木有搞錯!”
隨著的這聲嬌喝落下,無數就要射中蕪邪的毒箭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
蕪邪渙散的雙眼定睛一看,眼前正是一頭雪發,一身桃紅色群裳的嬌小女子,不是樂靈漪來也,又會是誰?
眼見又有無數的利箭穿插而來,蕪邪低喝一聲小心,不想,周遭卻相繼傳來無數爆炸聲,此起彼伏的巨響爆破聲,一波接著一波!
街道兩旁的樓房無一倖免,被炸得粉身碎骨,立時,半空洋洋灑灑著無數碎石碎屍,巨大濃厚的黑色煙霧瀰漫著整個街道,很快就將街道包裹的密不透風。
所謂趁火打劫,渾水摸魚,這般好的機會,不好生利用利用,怎麼可以?
於是乎,某灰頭土臉的三人趁著混亂,很快就摸進了城外偏僻的一幢廢墟里。
蕪邪輕手輕腳的將已經昏迷不醒的水璃放在了一塊木板上,看著他還在冒著血水的胸口,顫慄的雙手在插進他胸口的那隻黑箭前躊躇不定。
站在門口望風的靈漪看著遲遲沒有動作的蕪邪,黑不溜秋的小手摸了摸鼻子,焉不知小鼻子如同被人抹了黑炭,像個有趣兒的小丑。
“姐姐,再不動手他就會把血流光的!”眼看著這麼可愛又可憐的極品女王受在她的面前香消玉殞,怎麼能不讓她覺得可惜?
蕪邪咬了咬唇,沾滿泥灰的雙手還是不敢去拔那箭頭,糾結難下的看向了靈漪,“如果拔掉箭頭,毒素會立刻侵入五臟六腑,怎麼辦,靈漪,我該怎麼辦?”
話到此處,她的眼眶又溼潤起來,心下忐忑不已,完全沒了半點主張,只要想到剛才水璃拼命為她擋箭的那一幕,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腦子根本轉不過半點彎了。
靈漪聽了她的分析,眼前頓時一亮,將腰間的小小百寶袋搗騰了一會,扯出了一個鼓鼓的小布包在手中,“傳言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