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並不代表他是個宗師級的人物,花的時間雖多,成果卻差強人意,投資報酬率低的可笑,不僅刀章裡頭真正上得了檯面的六式只懂一招,鬥氣更是停留在九級上不去。相形之下,拓旡族的四將衛,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練有獸牙的超脫級高手,這樣的局勢,縱使寇特拼上老命,失敗的陰影依舊緊緊籠罩。
這些寇特都知道,活了那麼一大把年紀,修為沒有太多進展,人生閱歷好歹也豐富過人,他知道銅山倍達在自己之上,若是於外頭任何一個角落相遇,他都不會選擇與之爭鬥,但這裡是月識族的祭壇,一個能增福自己修為,壓抑對手威能的好康所在,佔地利之便,照他估計,他就擁有了與對方一搏的實力。
厚沌無比的刀勢,再加上既不銳利也不霸道的刀氣,寇特所發出刀招的堪用混濁濃稠四字來形容,光是用看的,旁人便油然升起一股沉壓的感覺,彷佛地心引力漸漸加劇,身體越來越重。
“深霧重如愁”銅山倍達認得這一招,嘆氣說道:“毫無刀意,徒具其形!如果親身體會過紹由發出此招,你便會了解,這一招的精隨並非在重,而是在愁。與那種深沉的憂愁境地相比,你這種無病呻吟的濃愁實在太無力啦!”
雖然被批評的很不入流,但寇特長老的這一刀凝聚了相當可觀的壓力,對很多人而言,這已經是難以招架的必殺技,絕非銅山倍達所言般沒有威脅,但既然銅山倍達說了這招不夠力,那麼,他便必須以實際的行動證實這一點,如果嘴裡說對方攻擊無力,而手上卻擺好防守架勢,那也就貽笑大方了。
沒有拿任何武器擋駕,甚至連手肘也沒抬起,滿頭亂髮的肌肉男直挺挺的以身體接刀。對於這一點,寇特顯然完全不反對,但見他沒有道出任何警告,手上的單刀毫不遲疑重砍下去。
“濮!”
一刀得手,沒有產生任何應該的氣場撞擊聲,月識族長老的單刀陷入七海澎湃身的護身水氣,耗盡七十年功力的一招,不但難以對銅山倍達造成傷害,甚至還落至連刀都拔不回來的境地,一時之間,寇特委實又喘又羞,一度萌生找碗豆花喝下去,噎死自殺的念頭。
“咿喝!咿咿喝!咿”
既然老頭兒怎麼也不肯放棄,拔的那麼辛苦,看他可憐,銅山倍達索性放開氣鎖。本是一片好意,誰知寇特沒有心理準備,拉著刀把摔個四腳朝天,不消說,這樣的效果,無論在寇特還是其他月識族人眼裡,絕不認為銅山放開氣鎖的動作,是出自於任何善意。
而銅山本人,亦不想解釋開脫,望著刀尊的靈位,他緩緩嘆道:“紹由啊!
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後,整個月識族,再無配用刀者。”
他說這句話時所懷抱的心情,完全只是感嘆而已,沒有絲毫惡意,但聽在月識族人的耳裡,縱使天性冷淡,無論如何,仍然十分的刺耳。
在場的每一位月識族人,除了有限幾位以外,無不露出嫌惡的表情,若首酋命令他們立時圍上去把銅山五馬分屍,相信他們絕對非常樂意。不過首酋並沒有發出那樣的命令,一個字也沒有,首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那並不表示其他人就不準作出任何動作。
在聽到銅山感嘆的下一秒,一位清麗淡雅的長髮少女,表情雖則沒怎麼變化,肢體卻起身離開了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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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行李箱底翻出進行永世戰爭時穿著的那件學生襯衫,由於被壓得太久,整體線條有些變形。縫補與阿姆雷特激戰所造成的破損,剪除多餘的線頭,以最純淨的水分子沖刷,曬乾之後再細細熨燙,確定已經沒有任何缺失之後,島田克巳才正式將襯衫套上身。
站在客廳裡最大的鏡子前,俊秀的美少年緩緩整理儀表,將剛燙好的領子立起,然後摺齊,扣好袖釦,決定留在這個國家之後,他便沒有再穿過這件衣服,對他而言,這件衣服所代表的,不僅僅只是一件襯衫那麼簡單。
在某一個層面來說,這件衣服便象徵著島田家,當然,島田家加諸於他身上的責任不會因為脫下一件襯衫而有所完結,但至少,當脫下這件襯衫的時候,他可以暫時的將對於島田家的責任拋諸腦後,雖然還是不時的會想起該負的責任,但總的來說,感覺上是輕鬆了很多。
“唷!不一樣喔!看來你對賣笑的工作越來越認真了。”大軍剛回到家,手上提著一小包購物塑膠袋,本來他看到克巳並不會打什麼招呼,不過今天克巳的打扮動作很是反常,引起了他揶揄的念頭。
對於髮色金銀相閒少年的嘲諷,克巳沒有加以理會,當然,前者也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