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們各奔東西,只有他還堅守在這裡,想辦法聯絡一切能夠利用的勢力跟峨眉對抗。
法元這些年為了報仇之事殫精竭力,昔日同門躲得躲,隱的隱,遇到他找上門去,大多找藉口推辭不見,最近幾年峨眉派越發興盛,他頗有些孤掌難鳴之感,這日忽然見許飛娘和嶽清帶著弟子聯袂上山,不禁喜出望外,連禪杖都顧不得拿,光著一雙大腳丫子飛跑出去,抓著嶽清的手激動地說道:“飛娘和琴濱能來助我,真乃天之大幸!德兒,趕緊去備一桌上等的酒席,為你二位師叔接風洗塵!”
進了文殊院,大家分賓主落座,嶽清先把劉泉拉出來介紹,法元聽說岳清代師授徒,非但沒有半分不悅,反而極為高興:“終南山離我這裡可不遠,白水真人的大名我也常聽,能得這樣的高手入教相助,實乃天之大幸!”
嶽清又把三個小輩拉出來見過師伯,法元也把自己的三個弟子叫過來拜見師叔。
法元指著第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說:““這個是我的大弟子,名叫俞德,根骨甚好,前些日滇西教主毒龍尊者看見,愛得不行,非教我讓了去,給他做徒弟不可。”
嶽清看那俞德長得大頭圓眼,濃眉挺鼻,倒也相貌堂堂,只是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慘白慘白的彷彿久病不愈,跟他師父一樣留著光頭,穿著袈裟,跪在那裡給他磕頭。
嶽清多打量了幾眼:“根器確實是不凡,只是看你模樣,最近在修煉那陰魔入彀大。法吧?那是昔年北方魔教長老們所練得法門,需要引陰魔入體,與自己元神相互交。合,繁衍子魔。”
法元在旁邊說:“你師叔風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各類掌故亦是無一不曉,博學多才,你跟著好生學問。”
俞德規規矩矩地回答:“是,懇請師叔不吝教導,師侄感激不盡。”
嶽清看他這樣性子,微微點頭:“修煉這門功法,很快便能得到附體陰魔之助,獲得種種神通,只是卻極傷。精神,我道家修行,以精氣神為三寶,那陰魔伏在你身上,卻專門吸食這些,久而久之,你的道力不能再有寸進,而陰魔日益強大,外表看來,你的法術神通漸長,實際上卻是以身飼魔,暗地裡虧空。功夫越深,元神跟陰魔結合越密,將來不分彼此之時,你便徹底成了陰魔傀儡,到那時悔之晚矣!”
俞德驚訝地抬頭看法元,法元有些臉紅,撓了撓光頭:“俞德根骨豐厚,若是學我的法子恐怕要等十年之後才見成效,因記得咱們混元經中冊上記載的這麼一個法門是個能夠速成的,便傳給了他,卻不承想還有這許多妨害,那十魔經上面可沒有記載。”
嶽清這些年修煉通玄真經和廣成子道書,見識眼光皆非常人可比:“要想修煉這陰魔入彀大。法,最少也要有天仙的水平,將自身元神練到純陽無漏,再跟陰魔結合,方能夠隨心御魔,而不為魔所害了,不過若是真的修成天仙,那誰還會再去修煉這功夫?好在你現在道行還淺,虧損不重,等有空了讓你師姑以她那龍雀環將你身上的陰魔驅除,再以混元金丹補還受損的元神,用不了半年就能夠徹底復原。咱們混元經中冊上的功法脫胎於北方魔教十魔聖卷,你以後不要修煉了,只把下冊的太乙玄功練好即可,將來有了根底,再傳授你上冊的混元真氣。”
俞德聽了大喜,趕緊大禮叩謝。
俞德之後,是法元的二弟子秦朗,外號叫做飛天夜叉的,根骨也算不錯,法元親自幫他仿照自己的飛劍為他練了五口一套的紅蛛劍。
秦朗身材硬挺,是個健碩青年,身上穿著黑衣,見師兄得了好處。偷眼看嶽清和許飛孃的時候,頗有些期待。
法元對這個二弟也很得意:“前些時我帶他去華山拜訪烈火祖師,被烈火祖師一眼看中,說他門下竟找不出這樣資質好的,還想讓他去華山。”
嶽清看了秦朗片刻:“你也還罷了,只是以後我和你師父師姑要中興五臺,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整頓教規,我們五臺派畢竟是玄道正宗,名門大派,那些偷雞摸狗,奸。淫擄掠,恃強凌弱的事情再不許做,否則被我們知道,必以飛劍斬你首級!”
他最後兩句話說的聲色俱厲,非但秦朗身子一抖,就連俞德也驚出一身冷汗。
法元這回才看出一點意思來,偷眼重新打量二人,只見許飛娘笑容滿面地坐在那裡默默喝酒吃菜,凡事竟然都是以嶽清為尊,更怪的是他竟然說出要整頓教規的事情來,須知當年他們同門之中不乏行兇作惡之人,連太乙混元祖師也不嚴管,更是奇怪。
秦朗之後,是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似的黑和尚,右手的中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