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不把桑仙姥放在眼裡,卻不能不顧及天痴上人,然而也僅僅是顧及罷了,五臺派剛剛收入門中的弟子,絕不能為外人奪去。
銅椰島所在水域極為暖和,好幾道暖流在這裡交匯,四周又有幾個火山島,時常噴塗岩漿地火,因此比別處更熱。
在距離銅椰島還有數百里之地,夜幕開始降臨,周圍逐漸黑暗,然而海水裡卻仍然有無數夜光生物,聚攏巡遊,將整片海域都映照得星光點點,如夢如幻。
有三隻巨大的座頭鯨浮在書面上,好像小島一樣,鯨頭上站著五個少年,正在施法,忽然看見天上一片五彩祥雲飛過,其中兩個少年立刻歡喜道:“是五臺派的嶽師伯!”擺手招呼一個穿青色半臂的,“你不是一直想去五臺山拜會他老人家嗎?快跟我去”說話之間彩雲已經要從頭頂飛過,他們急忙御劍升空迎了上去。
嶽清按住雲頭,見是純陽派水雲子蘇憲祥的弟子楊孝和凌虛子崔海客的弟子虞重,還有兩個也認得,是南海騎鯨客的兩個門人勾顯和崔樹,當初嶗山派開府時候曾經見過,凌虛子當年在南海修道,跟騎鯨客是故交,虞重跟他們也幾乎是“發小”了,關係最好。
嶽清溫和地點了點頭:“你們在這裡玩什麼呢?”
虞重跟嶽清最熟,指著那個青衣少年道:“這位是銅椰島天痴上人門下的第十九弟子哈延,他看上了紫雲宮的金萍,想在這海底七彩珍珠蚌中弄些彩珠去討好心上人,因那七彩珍珠蚌生性膽小,常年躲在淤泥深處,只有在夜間才鑽出來捕食,我們便只好這時來佈置羅網。楊師兄新近得三師伯賞了一盒金銀星砂,用來取珠最好,只施法弄進蚌殼之中,便可使其自行吐珠,咱們拿了珠子又可不傷那蚌的性命。”
哈延年約十六七歲,生得虎頭虎腦,帶著七分敬畏,三分崇拜地過來給嶽清和鄧八姑施禮。
嶽清正好不想跟天痴上人發生無謂地衝突,便道:“你是天痴上人的弟子?我正要去你家拜會你師父,貿然登門頗多不便,你可否與我先行通報引薦?”
虞重熱心腸:“五臺派與銅椰島做朋友那是再好不過了,只是哈延他師父性情古怪,一不小心便要得罪他,哈延你就帶嶽師伯他們去見你師父吧,免得一個不好,存下誤會,兩家傷了和氣,那珠子你放心,我們四個保管給你弄到!”
020 約鬥·天痴上人
嶽清將哈延帶上,一起飛到銅椰島,只見島上遍植參天神木,銅枝銀幹,上面以木氣生火,盡是點點星芒,樹冠頂上最為密集,群星璀璨,照得通明一片。
距離島上還有十數里地界,周圍水勢如cháo,游來五頭巨鯨,每一頭巨鯨頭上都站著一個身穿青白半臂衣衫的少年,背背木劍,手持寶珠,為首一個朗聲說:“道友且慢前進,請示姓名,因何事來我銅椰島?”他說話聲音不急不喊,彷彿平常交談一般,卻能在風浪之中清楚地送進人的耳朵裡,就好像面對面說話一樣,這份舉重若輕的功力便很是不弱。
嶽清頓住雲頭,哈延說道:“那是我九師哥景公望。”嶽清讓他下去交涉。
哈延先飛上巨鯨頂上,跟景公望說了幾句,然後便向島內飛去,景公望仍然留在這守住。
石完不高興道:“這銅椰島的人實在無禮,咱們遠來是客,也不過來客氣幾句,請進去吃杯茶,再去通報主人,就讓咱們在這裡乾等著,又如防賊一般守在門口。”
袁化抓耳撓腮:“小師侄說的的確在理,不如讓我去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嶽清阻止道:“銅椰島家法極嚴,咱們這樣貿然前來敵友不分,他們謹慎一些也是對的。”
鄧八姑道:“我也聽說過天痴上人的大名,那老兒脾氣古怪,不喜歡與人來往招惹是非,在這兩海交界處一意清修,那桑仙姥於他有大用,今天的事恐怕不能善了呢。”
嶽清囑咐眾人:“這島上有一座磁峰,地下連通北極磁脈,內含無窮元磁真氣,在這裡五金之類的飛劍法寶皆不能用,只一拿出來,便要被吸攝奪走。石兒的太白分光劍,子母三才針,完兒的太白金刀,還有猴兒你的飛劍金鉤,以及我給你的混元杵全不能用,否則被人家奪走,再想奪回來可不容易了。”
眾人一聽,頗有些沮喪,只因修道人的飛劍,大多是五金jing英煉成,以取其鋒利,如今遇到剋星不能使用,便幾乎去了大半的戰鬥力。
不多時島內聲樂響起,燈火升空,飛出許多人來,打頭的一個鶴髮童顏,長髯飄飄,一身白衣,外披鶴氅,身體周圍有青氣環繞,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