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引路,慧光環繞,並有無量佛光香氣繚繞擴散,普照四方,李洪和陳巖兩個粉雕玉琢的男孩站在光中,彷彿菩薩座前的善財童子一般,甚是寶相莊嚴。
乙休喝道:“西域紅蓮老魔已經入山,全是你們這些小子不識好歹,一誤再誤,害人害己!如今又追到這裡聒噪!林寒是否背師叛教,嶽道友是正是邪,自有你們師門長輩慧眼甄別,焉有你們這樣無禮取鬧的?豈是大家子弟的家教!”
李洪早就對這駝子有氣,當場反口喝罵:“把你個老不知羞的駝子!這些年就跟姓岳的妖道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人多說你性情正直,我卻以為,實乃不分賢愚,自甘墮落之徒!”這些年乙休跟五臺派走得很近,跟嶽清呼朋道友,反而跟峨眉派卻沒有過去那般親近了,再加上當年韓仙子的事,尤其方才自己中了嶽清的幻術,這駝子非但不幫忙,還呵斥朱由穆,很是旗幟鮮明地站在嶽清那一邊,實在是積怨至深,“我父親看得起你,方請得你這老駝子來仙山白吃白喝,你非但毫無感念之情,卻處處想著本派不共戴天的仇人說話獻媚,呸!奉勸你老人家趕緊閉嘴,容我捉拿本門叛徒,否則的話,今日峨眉山讓你進來容易出去難為!”
050 天降·巨靈神掌
李洪的這一番話,把個神駝乙休說得滿臉通紅,氣得手都開始發抖,自從師父飛昇之後,這幾百年來,還是頭一次被人當眾劈頭蓋臉地痛罵,而且還是一個小輩,若是放在別人身上,他要麼直接上去大嘴巴抽之,要麼甩袖掀桌一走了之,但今天這場劫難,非但關乎峨眉派的生死存亡,甚至連整個道門的興衰也在此一役,他那麼大的脾氣,此刻也強忍下來,紅著臉又坐了回去。
嶽清在一旁說道:“乙道友現在知道我方才話裡的意思了吧?天心難測,人心亦難測,這合和術數,紛紛擾擾,所謂天意難違,大地便是如此了,咱們還繼續下完這盤棋吧。”
此時九宮崖上,乙休、嶽清、公冶黃、九龍真人,以及阮糾帶著的靈嶠仙府弟子皆是外人,不好說話,林寒被李洪定性為背師叛教,也沒了說話的資格,唯有嶽雯站出來:“洪兒,不可對幾位真人無禮,現如今紅蓮老魔已經進了峨眉山,掌教師叔們全在前面對付血神子,咱們還要請幾位真人出手降魔呢,幾位真人俱都是掌教師叔請來的尊客,又是前輩,你有什麼懷疑,只管等此間事了,去向掌教師叔稟報便是,這回卻不可失禮胡鬧。”
李洪大聲道:“連嶽師兄你也受了妖人的矇蔽而不自知呢!林寒背師叛教,乃是我親眼所見,你是沒有看到萬珍師姐和南綺師姐的慘狀”說到這裡,他已是又氣又急,紅了眼圈。
九龍真人嘆道:“如今這事,卻是怎麼收場?莫若不要管他們,咱們自去降服那紅蓮老魔,料想他們幾個也阻攔不住。”
嶽清道:“他們是阻攔不住,不過肯定要跟著咱們一起趕去玉筍洞的,此時魔頭已經附了三女軀殼,更兼變化多端,狡詐詭異,齊公子不辨真偽,說不定還要幫著魔頭來打咱們,即便傷不到咱們,亦要在混戰中為魔所害,他們自尋死路,咱們卻要跟著擔上不少干係,那才叫吃力不討好,本要救人,反而要引得更多峨眉弟子死於魔吻。”
公冶黃道:要不然咱們幾個一起出手,將這些小輩暫且禁?且禁住,等消滅了那紅蓮老魔,再回來為他們解禁,我想齊道友深明大義,必定能夠理解我們這番用意。”
嶽清又道:“齊道友深明大義,自然能夠理解,但卻有許多人不夠深明大義,不能理解,咱們只要向這些小輩出手,尤其是我夾在當中,立刻就會有管閒事的出來,俱是天底下有頭有臉的人物,打了誰的臉也不好,時候羅爛更多,最快的結果便是,咱們未見紅蓮老魔的面,先跟這邊的人大打一場,而魔頭從中乘火打劫,損傷也不比之前少呢。”
乙休氣得一巴掌將棋盤和下面的石桌拍成粉碎:“難道這便是天數難改麼?哼,駝子活了幾百年,偏要人定勝天!”
嶽清介面道:“其實辦法也有,那就是我在這裡拖住他們,不讓他們過去搗亂,而你們幾位道友去對付紅蓮老魔,只是這其中還有沙神童子一個變數,我不到場,雷天大壯之局難成,能否消滅紅蓮老魔便未可知,大多是治標不治本之法,而且其中有一個難處,我若出手對付這些小的,難免要為人所詬病,到時候跟峨眉之間的仇怨更深,諸位道友今天帶來的願望可就都要落空了。”
他們幾個今天帶來的“願望”便是為峨眉和五臺兩派講和,然而嶽清一旦跟峨眉派的人動手,勢必雙方仇怨越積越深,到時候和解的希望可就越加地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