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機靈靈打了個寒顫:“真人”眼看嶽清又把手指舉起來,對準李洪,他趕緊答應,“真人莫再動手!晚輩願意代勞!”他疾步走向李洪,勸慰道,“洪兒你莫要再罵了,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吃你娘個屁!”李洪又痛又氣,幾乎暈厥過去,此刻什麼也不顧了,“你不讓我罵,我偏要罵!嶽清妖道,不得好死!賊道邪師,必遭天譴!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嶽清再次舉起手指,林寒不再遲疑,掄起藤條,往李洪身上抽過去,那藤條上附著混元精氣,李洪的渾身法術皆不管用,每一下抽過去,果真要破皮見血,痛得哇哇慘叫,越是捱打,罵得越歡,他越罵,鞭子落下的就越多,到最後,都帶起了哭腔。
林寒勸他:“你莫要再罵嶽真人,只罵我便好。”
李洪哭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罵上一句!那姓岳的賊道,傷風敗德,壞事做盡,將來生下兒子,必定與人為奴,生下女兒,必是妓館倡優嗚嗚他是大烏龜,他老婆是大魔頭嗚嗚,啊!他他兒子女兒都是小王八”
他罵不絕口,林寒怕嶽清再切他手指,也只得鞭落不止,他又是四肢向上倒吊著,臉向崖下,千丈甚遠,很快就被鞭子抽得衣衫破碎,渾身鮮血。
陳巖在一旁陪綁,好幾次都要說話,但等張開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如果是嶽清故意用酷刑虐待李洪,他還可以很仗義地站出來替他分擔一半,但李洪這個根本就是自找,人家沒想打他,只要他住口便完了,他卻偏偏不肯住聲,這讓陳巖很是糾結,猶豫要不要跟李洪一起罵兩聲。
很快,嶽雯回來了,自乾坤袋中拿出精緻的桌椅茶具,一個個只有拇指大小,鑲金帶銀,彷彿極細微的模型,張口一道真氣噴過去,迅速變成正常大小,而且華麗百倍,放在崖上,又擺好精緻茶具,親自動手,到一邊生火煮茶。
嶽清拿起一個茶杯看了看,問道:“你這個倒是不錯,沒想到峨眉派竟然有這種物事。”
這種俱是平常傢什用具,但又可大可小,類似於法寶,乃是劍仙在外居家旅行修煉,常被之物,不過只有很高明的散仙才能夠煉製,而且頗費功夫,說白了,這些東西就是法寶,只不過用途不一樣,只有極為奢侈之人才會有閒心煉這個,嶽清當初在幻波池的東洞巨鼎裡面曾經也得到過幾件,可以自動行走,翻山越嶺的銅車銅馬,以及隨手一擲,便可化為宮格樓臺的仙府,嶽清以為那些東西太過精巧奢華,恐引起五臺派弟子相互攀比,繼而把心思用在祭煉這個上面,以至於玩物喪志,因此都隨手給了別派晚輩當做禮物了。
嶽雯一邊放出仙火烹茶一邊說:“這並非本門中人所煉,而是靈嶠仙府幾位前輩帶來,他們仙府地進靈空仙界,常有上界的金仙、天仙到仙府之中做客閒遊,他們煉了三百多件這種寶物用來待客,這次峨眉開府,幾位前輩便帶了一些來作為禮物。”他將水煮好,注入八寶懸空壺中,然後緩緩轉動壺芯,聽得李洪哭聲越來越慘,卻仍然喝罵不絕,有心開口求情,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住,免得火上澆油,將事情變得更糟。
055 混入·歡喜神魔
九宮崖上山風陣陣,李洪被吊在崖前,給藤條打的渾身浸血,眼淚鼻涕鮮血糊了一臉,嗓音嘶啞,亦不敢再罵,但又不願示弱,只在那裡嗚嚕唔啦,發音含糊不清,即像是罵街,又像是自言自語,林寒打得手軟,看嶽清不搭理這邊,也就停了下來。
這裡方才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已經驚動了周圍不少人,但他們自忖惹不起五臺,亦惹不起峨眉,對這些散仙賓客來說,朱由穆就足夠他們仰望了,而朱由穆加上兩個幫手,連整個山峰都要磨成齏粉,卻轉眼之間被嶽清打得抱頭鼠竄,他們那點微末道行,哪有為人出頭的本事?況且也不是人人俱與峨眉親厚,不過來做客吃酒,捧個人場,犯不上替主人拼命,這些人距都站在東南兩面的山嶺之間,向這邊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到底無人敢再來惹晦氣。
嶽清坐在暖玉紫煙椅上,端著金絲夜光盞,品著嶽雯親手烹製的香茶,倒也愜意,看著遠方的蒼山翠靈,跟嶽雯和林寒緩緩說道:“峨眉開府,亢龍有悔,本不該這個時候進行的,齊真人也是想拼一下,本來飛龍在天便底氣不足,如今到了亢龍有悔之局,外表看著紅火,實則內裡雪上加霜,峨眉派三代積累,攢下無量財富,同時也積下許多惡因,開府之時,好壞全部激發,今日我若袖手旁觀,峨眉派勢必要一敗塗地,然而我又不能不管,否則峨眉一滅,道消魔漲,我五臺派七星仙門也要式微,弟子門人難免為魔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