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老祖將修羅幡連搖三次,都未能勾出司徒平的魂魄,心中驚怒交加,左右楊鯉、靈奇,和冷青虹、桑桓等人的飛劍神雷狂轟亂炸,他以玄牝珠所化大手左右遮攔,同時向後飛退,口中唸唸有詞,繼續搖動那杆修羅幡。
圍繞著司徒平的那些天女紛紛從下體之中生出一個個血球,彷彿人類胎盤,通紅一團,帶著刺鼻的腥臭,蜂擁而至,裡面夾雜著無數嬰孩的嚎哭。此是綠袍老祖殺人之後,將對方的元神和血肉混合蛇蟲劇毒涎液以秘法合煉而成的百毒赤龍珠,專能汙染敵人的飛劍法寶,司徒平的玄光劍劈開一個,裡面迸出惡臭的汁水,毒氣瀰漫,生出一個四肢枯長,大頭細頸,似人非人的怪物。
此是綠袍老祖從洞玄仙婆那裡偷學的煉製血胎之法,只是不夠完全,便另闢蹊徑,弄成了這般模樣,將殺死之人以玄牝真解上的陰陽化生術送往投胎,卻始終以法術控制其元神,讓他投生到自己用他屍身骨肉做成的一個百毒赤龍珠之中,十月懷胎之後,便孕育出這種怪物,能夠飛天遁地,刀劍難傷,綠袍老祖謂之百毒修羅!
那百毒修羅嗚嗚怪叫,飛撲而至,司徒平御劍抵擋,連劈幾劍,都被怪物胳膊擋住,甚至毫無畏懼地用手奪劍,司徒平展開五臺派混元劍訣,驟然加快劍法,一招“太素化形”仙劍準確地切斷怪物的細頸,腦袋滾落飛墜,汙血向外狂噴,饒是玄光劍神異無比也被其汙染,原本明亮的光芒開始黯淡下來,司徒平手掐靈訣,噴出一口精氣,上面七點星光環繞劍身快速飛轉,噼啪一連聲的脆鳴,炸起點點銀芒,方才重放光明。
與此同時,靈奇的含光劍跟冷青虹的青虹劍全都被汙染墜地,只有楊鯉的列缺雙鉤不懼邪汙,上下翻飛,不停地將怪物斬殺,然後綠袍老祖成道數百年,殺死的人不計其數,那百毒修羅是越來越多,紛落如雨。
司徒平拿出日月缽盂,把太陽真火和太陰真火向外狂噴,燒得半邊天都紅了,那些百毒修羅在火中吱吱慘叫,渾身焦黑,卻也無法將其消滅,綠袍老祖乘勢反攻,五人連連敗退,向周圍散開分別奔向四個方向。
綠袍老祖嘿嘿冷笑一聲,並不追趕,也向身後的琉璃仙宮之中飛去,跟另一個綠袍老祖本尊融合化一,懸在琉璃仙宮頂上,以玄牝珠衍化陰魔擒拿手,並百毒誅仙劍和修羅幡一起抵擋住陸蓉波他們的攻擊,楊鯉他們又圍了上去,五臺派兩代十大弟子將仙宮圍住,從四面八方走馬燈一樣廝殺,飛劍法寶,神雷烈火,如雨般向中央打去,綠袍老祖吞雲吐霧,以玄牝珠放出萬道碧光毒雲,將仙宮遮住,與眾人鏖戰。
雙方從中午一直鬥到晚上,天色逐漸黯淡下來,嶽清始終在下方觀戰,並未出手,他用玉尺指著上方,向天蠶仙娘頗為自豪地說道:“我這些弟子如何?”
他和天蠶仙娘坐在離地數丈高的席雲帕上,前面還放著五寶花蜜酒,龍蛇生死釀等南疆特產,聽了嶽清的話,天蠶仙娘把旁邊坐著的白雲仙童頭頂一陣亂揉:“他們才修行幾年?竟然能夠跟綠袍老祖這等巨擘鬥個不相上下,五臺派果真不愧是玄門大派,也是中原人傑地靈,可憐我在南疆這許多年經營,收了二十多義兒,也只有這麼兩三個成器的,但跟你們這些門下比起來,又有些相形見絀了。”
嶽清被她滿臉糾結的表情弄得樂了:“他們現在雖然佔了上風,但也虧得我們事先多方謀算佈置,先借洪長豹之手,用天魔化血神刀斬傷了他的本命元神,然後再乘亂分批引出百毒金蠶蠱,將其消滅,否則十萬金蠶滿空噬人,他們一樣抵擋不住,還得我親自出手,而且”
他說到這裡,忽然大地一陣抖動,轟隆一聲巨響,百蠻山主峰僅剩下的下半截山峰忽然從中炸開,一朵巨大的碧綠蘑菇雲沖天升起,裡面現出一個七八歲大小,長得白白淨淨,眉清目秀的童子,乍一看去,便似那家道門正教中的弟子,然而那滿臉猙獰,又跟綠袍老祖如出一轍。
嶽清見了這童子出現,立刻將身子一晃,電射飛出,納芥環脫指升空,化成一個青色光環,嶽清伸手一指,環中心向前激射出一道青光,直射向那童子,那童子雙目一閃,迸射出兩道精芒將青光抵住,下一刻,伴隨著一聲孩童的哭聲,青光裡面飛出一道血影,直撲到童子身上,瘋狂撕咬,那童子大吃一驚,奮力掙扎,見無法逃脫,也發了野性,反過來跟血影撕咬。
嶽清見了這般情景,滿意地倒飛回來,天蠶仙娘看得當場呆住,等嶽清連喝了她三碗五寶花蜜酒她才說道:“那是綠袍老祖的本命元神?他果真把玄牝真解煉成了,修入穀神之境,那是不死之身!”
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