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聽嶽清說讓她拜在他師姐門下,心裡還在想他的師姐是什麼樣的風範,如今當面見著,也是天仙一流的人物,並不比嶽清差,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欣慰,上前盈盈下拜。
許飛娘聽說過韋八公的大名,在南疆一帶,紅髮老祖、綠袍老祖、天蠶仙娘,以及列霸多全都比他備份小,資格極老,在南疆能跟他相提並論的,也只有一位洞玄仙婆,原本二人還是至交好友,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反目成仇,鬥了上百年,最後韋八公兵解,洞玄仙婆又得到一部道書,飛來突飛猛進,更得了洪荒時遺留下來的幾種異蠶,相互雜交,繁育出更加厲害的後代。
當初許飛娘未遇到嶽清之前,還謀劃過如何利用她跟峨眉派為敵,只是洞玄仙婆常年隱居在深山老林之中,已經二百多年不曾出世,也不知道飛昇了沒有,只有唯一一個傳人天蠶仙娘在外傳道,不過也僅限於南疆群山密林之間,弟子信中多是山人蠻族,從不曾來中土,許飛娘謀劃了良久好容易找到一點機會,還未等付諸行動,便遇上嶽清約她去紫雲宮,後來便放棄了。
雲蘿孃的輩分也是不低,而且法力不弱,對於能讓她主動拜師,許飛娘頗為驚訝,看了嶽清一眼,然後笑道:“師弟你出門總想著我們幾個,我和鄧師妹、劉師弟坐下的弟子多是你替我們收的,這次又在外面引一位回來,殊不知我在這裡也收了一個,不知讓她們兩個誰先誰後?”
嶽清驚訝道:“哦?紅藥之後,你又收弟子了?”
許飛娘笑道:“此事也是節外生枝,咱倆事先誰都沒有算到,那人乃是黎母教下弟子,名叫雲九姑,黎母當年與我也算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她應劫兵解,留下這兩個弟子,沒了依靠,雲九姑有個弟弟名叫雲翼,被白曉邀請去慈雲寺助陣,陷入九死一生之局。雲九姑算出弟弟要不好,連忙追去營救,被天狐寶相夫人的兩個女兒打了一枚白眉針,負傷逃到這裡,向我求救。”她一邊說著,一邊受了雲蘿孃的禮,然後讓她起來。
嶽清道:“她竟然中了白眉針麼?那如今怎樣了?”
許飛娘道:“那白眉針進入血脈之中直逼心竅,最多十二個時辰必死,據我所知能夠將那針吸出來的,除了師弟你的兩極圈就得是寒冰道人的吸星球有此功效了,寒光道人本是崑崙名宿,一元祖師的小師弟,當年在北極長夜島兵解之後,那寶貝就落在他的弟子赤城子手上。赤城子在師父兵解之後,回到崑崙山,不久便因為觸犯教規,被知非禪師他們共議逐出師門,和陰素棠一起在巫山玉版峽開闢洞府,想要另立教宗超過崑崙派。雲九姑得毒龍尊者指點,得知赤城子跟我有舊,特地趕來這裡,求我救她和她弟弟,願意以當年黎母得自幻波池的兩枚毒龍丸為謝。”
嶽清啞然失笑:“她竟然用那東西作為代價來求師姐出手?”
許飛娘道:“聖姑的毒龍丸確實有名,不過我卻用不著它,況且我們五臺派什麼丹藥沒有?也不屑用外人的東西,而且我在此地招故人魂魄,一刻不能離開,稍一疏忽便有人要經形神俱滅之險,只指點她去玉版峽尋赤城子和陰素棠。臨去時我告訴她,不要提我的名字,她偏自作聰明,見陰素棠和赤城子拒絕,便說是我讓她去的,那兩個苦命鴛鴦因這些年咱們跟知非禪師他們走得近,早就對我們不滿,一聽這話,差點動起手來,把雲九姑趕出了玉版峽。”
嶽清笑道:“那兩個苦命鴛鴦,也真名副其實,什麼渾水都要去趟一下,還說出大話,要創出一個超過崑崙的宗派,偏偏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日後結局恐怕不得好呢。”
許飛娘點頭,正要接著說話,忽然法壇內部噴出一股黑煙,緊跟著從石縫裡跳出一個木頭人,那小人有三寸多高,手足俱全,眉目清晰,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前胸上貼著一張紙,寫著“沈通”,另用蠅頭小楷寫著生辰八字,後背上也貼著靈符,在法壇上面似在遭受酷刑一樣,懸在空中急速顫抖,抽搐成一團。
許飛娘揮動引魂幡,說道:“沈道友,此生已滅,夫復何求?還不速速歸來,更待何時!”
那小人正是出自柳步虛之手,用茅山派秘法煉成,在峨眉山上,此時沈通已經死在周輕雲的青索劍劍下,還想以元神駕馭一枚烈火祖師留下來的赤炎飛梭去跟敵人拼命,許飛娘隔空召喚,他依然不管不顧,附在飛梭上面,化成一條十餘丈長的火龍撲向朱文。
許飛娘知道他傷不到峨眉弟子,繼續下去必難逃形神俱滅之厄,看在昔年的的情分上,伸手抓起法壇上的拘魂鈴,奮力搖動,引魂幡插在身旁,拿起一張符紙,劈手貼在小人身上,大聲喝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