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三尸席捲而來,芬陀大師盤膝坐在蓮臺之上,出現於光海之中,大聲喝道:“姓岳的妖道,你莫要以為用貝葉靈符做些手腳,便能搶佔先機,今天這裡便是你的死地!”
104 惡緣·芬陀剋星
佛家認為,空間和時間都是眾生的錯覺,並非真實存在的。
佛家講神通,所謂通者,即是沒有障礙,芬陀大師能夠坐在倚天崖龍象庵看到橋山聖陵裡的情況,即兩點之間沒有障礙,沒有距離的障礙,對於她來說是通的,旁人沒有這般本領,無法看到,即為不通,沒有這個神通。
假設從四川到甘陝之間的距離障礙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那麼芬陀大師就無法看到,只因為他不是真實存在的才能看到,旁人處於“迷”的狀態,有這個障礙,因此看不到,芬陀大師處於“覺”的狀態,對於她來說沒有這個障礙,因此能夠看到,此即為佛門天眼通的原力。
同樣,神足通,大雄禪師從極樂世界一步邁到說婆世界,不需要走,不需要飛,動念即至,證明兩個世界之間的距離障礙也是虛假的,如夢幻泡影一般,只能障礙住迷的人,無法障礙住覺的人,若兩個世界的距離障礙是真的,他就過不來。空間若是真的,那麼就不可能將一座山撞進芥子之中,更不可能出現一沙一世界,一葉一如來的情況。
與其道理相通的,時間亦是如此,我們常講的一日一年,乃是日月星辰執行產生的錯覺,乃至於因為無時不刻的變化,佛家講無常,道家講變易,不停地發生變化,我們因此而生出的錯覺,認為有時間在流逝。
從地獄道開始,向上到人間、天界,乃至於各層天界的時間都不相同,皆因眾生迷悟不同,因緣業力有所差別,所產生的錯覺不同所致。時間若是真的,就不會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這種時間不相等的差別,各處時間都應該統一才對。
佛家講一真法界,所謂一真,便是不二,沒有對立,人與人不對立,人與事不對立,人與物不對立,乃至於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融入那種沒有空間、時間之分的永恆寂靜的境界中去。禪定功夫越深,越接近“一真”的境界,對於世界上的東西看得越清,種種障礙對他的約束就越小,顯露出來的神通也就越大,所以佛家認為,這些神通都是我們與生俱來,只因為迷而有障礙,有障礙而不通,所謂修行,就是破迷開悟,重識本性的過程,自然而然擁有各種神通。
芬陀大師的境界接近於初地菩薩,剛剛摸到門檻,她原來無論是境界還是法力,都是極高的,跟嚴媖姆、李靜虛等人都是一個層次的,於時間和空間上的勘悟境界也是極深。
當初凌雲鳳剛離開恆山加入峨眉前夕,崔五姑曾經把她帶到白陽山來參悟白陽真人留下來的三百多副圖解,凌雲鳳在山下發現過一個小人國,原本在三皇時期也是大人國種,只因為心胸狹小,蠅營狗苟,一代比一代矮小,傳承了幾千年,到現在只有二尺多高,凌雲鳳得他們恭敬,奉為女神,離開的時候曾經帶了不少根骨極佳的,帶入仙門,有機緣的,被哪個仙人看中,收做弟子,沒機緣的,在仙門服役,將來也可學些道法,至多再轉一劫,一樣成道。
楊瑾帶凌雲鳳去拜見芬陀大師,隨行帶著兩個新收的小人弟子,求芬陀大師施展佛法,助其長大,芬陀大師果真使用佛門小轉輪三相化生妙法,衍化出一個時空世界來,將兩個小人投進去,僅僅七天功夫,便經歷三世,積下三十萬善功。
他們既然投生成為小人之身,乃是過去心小行窄,惡業累積之故,此是緣由根結,若是旁門中人,或是用法術強行使其身體長大,或者是將其兵解轉而再去投胎,皆有極大後患,前者是揠苗助長,損傷其根骨,甚至成為殘廢,後者因其惡業所致,還要投生成為小人,即使投到正常人家,非但身患重病一樣無法長大,如侏儒之類,還會引來意想不到的災患。
唯獨芬陀大師此法乃是佛門正途,先使其積累到足夠的善功福報,大過惡業,然後再使其身體長大,水到渠成。
同時李靜虛也收了一個小人,利用道家手段,使其長大,像他們這種層次的高手,已經開始突破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只有這樣,元神寄託於虛空之中,才能修成佈滿盡虛空遍法界的法身,一切時間空間皆不是障礙,可以隨心化現,分身億萬!
芬陀大師知道嶽清拿到了貝葉靈符,也知道這神符的作用,然而其自持神通,根本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斬了三尸之後,帶著昊天鏡回到龍象庵,然後便進入定境之中,所謂定,便是不動不搖,她要以功力跟神符相抗,將自己定在即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