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是地仙修為,元神之中還有不少陰渣未曾煉盡,這回遇上天地大劫,便經受不住,也不過支援了一炷香的功夫,那紫青色巨大火爐便開始崩散,數不清的狂雷如疾風暴雨一般從四面八方狂轟亂炸,紫青神焰也抵擋不住,與此同時,那些紫焰齊往上擁,嶽清那十二個化身立刻般葬身火海,化作灰灰!
在外面落神坊上,嶽清臉色慘白,精神萎靡,身子直往後倒,沙神童子過來扶住,輕聲問:“師父?您怎麼了?”
嶽清看了他一眼:“無妨!幻波池下面的火山被我引爆了,你們都準備好,盧嫗如果從裡面出來,就給她一下狠的。”
九龍真人聽完大驚失色:“道友引爆了火山?這依環嶺恐怕都要被平地揭去震成齏粉。”
嶽清道:“無妨,我算定伽因道友會把地火平息的,即便她不動手,我也帶了不少玄冥混沌珠來,足以將火勢禁錮在百里之內”
說話功夫,那座黃金屏風開始劇烈抖動,十二扇黃金門戶開合不斷,裡面雷聲滾滾,烈焰爆膨,而且開始向周圍散發出逼人的熱度,若非這屏風神異,此刻早已經被融化掉了。
“我不甘心吶!憑什麼!憑什麼!上天對我不公佛祖你盡是假慈悲”一陣陣的尖叫聲從裡面傳出來,聖姑如今氣運轉衰,這些年被她招感來的各種魔頭紛紛併力圍攻,便如一個將死之人,各種冤親債主紛紛上門一樣,她立志要掃蕩群魔,氣盛的時候,群魔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暗暗記恨在心,如今運衰,群魔便紛紛找來報仇,已經徹底迷失顛倒,“我不服!姓岳的!我發誓一定要移平五臺山!殺盡五臺派弟子!這幻波池便是將來五臺派弟子的墳墓!”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必死無疑了,只是心裡充滿著強力不甘,自己九世修行,佛道雙修,法力無邊!馬上就可以飛昇極樂——事實上,她早在幾百年前就感知到自己將要飛昇了,只是差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她自以為是有魔頭干擾,這才跑到池底去做死關,要戰勝諸魔,然後又修了這麼多年,仍然還是感覺差那麼一點就是不能飛昇,始終跟西方三聖不能生出心念感應,只到佛陀偏心,不肯接引,心中早生疑慮,這會萬魔來襲,登時把怨恨擴大了無數倍。
她的身體已經化作劫灰,只剩下元神在雷火之中苦苦支撐,萬雷打磨,心神受創,痛苦不堪,越發憤恨和不甘:我要保住幻波池,給李英瓊做別府,將來讓這裡成為五臺派的弟子的葬身之地!她忽然覺得,佛陀是靠不住的,反倒沒有魔頭管用,她當年向天魔發誓,詛咒一切進入幻波池的男性,這些年來,只要進來的男人全部遭受詛咒,為魔所擾,同樣的,她這些年學佛修佛,臨到終了,佛卻步管她,一時間認仇為親,把親做仇,徹底愚痴顛倒起來。
於是向群魔發誓,以自己的三魂七魄獻祭,以魂飼魔,把剛才那番話作為詛咒愿詞,要讓五臺派弟子將來盡數都死在這幻波池中,生生世世,五臺不滅,咒愿不止!
聖姑的元神漲大到幾百長,彷彿女神聖母臨世一般,無數魔頭全都縮成拳頭大小,撲到她身上去汲取精氣神魂,她詛咒完畢,便放出金剛靈石和娑婆蒲團,這兩件寶物是絕尊者當年坐禪之用,若說克敵制勝,威力稍差,但可鎮壓四大,摒絕五濁,妙用玄奇,發將出去,任憑那狂雷紫焰轟炸灼燒,都不能撼動其分毫,放入巨石入水,迅速下沉,破開重重岩漿火浪,直入地下,來到被紫青神焰燒穿的地殼位置方才停住,兩件寶物放出佛光,層層疊疊,逐漸地將窟窿堵住。
再說那盧嫗,也是一樣抵擋不了這天地大劫之威,而丌南公他們又堵在外面,各種道法已然將黃金屏風周圍封閉,即使出去,也是還要把她打落回來。
盧嫗也是秉性孤傲,偏激狹隘之人,這次是她把石生他們三個抓來,將嶽清引來這裡,也是她毫無顧忌地殺死沙紅燕,招來丌南公,九龍真人的弟子,也是她所殺,可以說今天來的這些強敵,有將近一半都是她惹來的,結果弄到這步田地,然而她又是那樣的性格,所有的情緒全部都轉為憤怒,雷火上來時,便以吸星神簪將俞巒、李英瓊和周輕雲三人護住:“我今日是在劫難逃了,不過你們卻還有些生路。”
李英瓊道:“咱們趕緊找到聖姑,大家一起殺出去,總還有些希望的”
盧嫗打斷她的話:“來不及了!伽因小囡自身難保,我也是哼!不過你們福祿甚厚,命不該絕,現在出去,那幾個人自重身份,更有俞家小囡說情,他們絕不會趕盡殺絕,你們離了這裡,便回峨眉山去,千萬不要讓別人奪了峨眉派掌教之位。據我推算,用不了多久,五臺派將要被魔教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