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頭髮眼眉,雙瞳指甲,盡成紅色,不過佛教求出世,講求不染紅塵,魔教卻是阻人出世,大家都在紅塵之中,而我做天主,因此染著紅塵越重反而對他越是有利,若是在外面單打獨鬥,他是要比忍大師稍弱一籌的,只是先前忍大師為了度化謝琳,在紅塵世界之中沾染頗重,原本可以往生極樂,脫離這裡,又被謝瓔打斷。
便似凡俗居士,平日修行得極好,感覺自己什麼都已經看破放下,能夠順利往生,怎奈臨死之前,業障現前,身上的痛苦也還罷了,兒女一哭,失了方寸,亂念一起,立刻與阿彌陀佛失了感應,便錯過了時機,正是一念覺則極樂,一念迷則地獄,失了佛力接引,忍大師憑藉自身道力,已經是再也無法脫出紅塵。
隨著時間的?間的推移,忍大師已經又開始的佔據上風,逐漸轉為平手,再由平手轉為下風。
嶽清始終在一旁坐著看白戲,相比起峨眉,他跟忍大師之間的仇怨一點都不小,謝琳、葉繽、謝山,忍大師這幾個因緣極大的人,或間接或直接全都死在嶽清手裡,她方才飛昇西去,嶽清便會立即出手,即便不能擊殺沙神童子,但雙方的恩怨也算告一段落,也是過去所造諸業之力,因謝瓔使她無法飛昇,日後亦是五臺派一大強敵,跟已經投生紫雲宮的謝山之間又攪出好些糾葛。
因此他一直在旁邊坐山觀虎鬥,看得悠閒自得,忽然自東方飛來一道霞光,當中擁著一個粉面朱唇,仿若修道人元嬰般的小孩,晃眼之間到了近前:“敢問可是五臺派的嶽清麼?”
嶽清看了看他,微微點頭:“你是極樂真人門下的健兒吧?”
當年凌雲鳳被崔五姑帶到白陽山修煉白陽圖解的時候,曾經得遇山下的小人國,帶回來四個小人,兩個留給芬陀大師,兩個被李靜虛帶走,代替徒弟秦漁收入門下,賜姓李,分別叫做李玄和李健,極樂真人在長春崖無憂洞仙府之內,施展玄門功夫,衍化時空,將二童投入其中,轉瞬千年,參悟大道,彈指之間,歷劫數世,所獲根骨資質俱臻上乘,將來也可跟正常人一樣長大。
他大聲說道:“正是李某!我師祖讓我問你,魔頭禍亂峨眉,你們五臺派向來自詡玄門正教,為何始終在這裡袖手旁觀?我師祖讓我傳他老人家法旨,速速破了沙神童子的紅塵沙,助忍大師擊殺魔頭,不得有誤!”
嶽清笑了:“這是極樂真人的原話麼?”
李健一怔:“如何不是?”
嶽清道:“既然是極樂真人的原話,你回去告訴他,有什麼法旨儘管給別人傳去,莫要在那擺譜支使我。”
李健大怒:“你敢不聽我師祖的話!就不怕回頭我師祖一怒,去滅了你的五臺派麼?”
嶽清笑道:“不怕,你去回話吧。”
“你!”李健站在那裡對嶽清怒目而視,但是卻沒有動作,事實上李靜虛並非讓他來傳話,所用的人是李玄,只不過被他聽到,提前趕來,李玄卻在入門的時候被崔五姑攔住,借用他身上的一件法寶幫忙對付海心山老魔,耽擱了片刻。
李健感念當初凌雲鳳帶他們出山之恩,而且跟另外兩個小孩沙餘、米餘也十分要好,常聽他們說岳清的壞話,雖然自稱玄門正宗,實則是妖道邪師一流,李健也在心中暗恨上了嶽清,事實上李玄也這是這般,只不過李玄性情不如他這樣急躁,為人處世能有些城府,若是換他來說,言辭語氣肯定不會這樣猖狂。
他本以為仗著李靜虛的大旗來壓嶽清,稍微替峨眉派和龍象庵出一口氣,哪知嶽清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讓他回去,他哪裡敢就這麼回去?李靜虛神通廣大,他連回去添油加醋說岳清的壞話都不敢,在李靜虛那種金仙一樣的人面前說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起心動念人家都能立刻知道。
他僵在這裡,忍大師那裡已經完全處於劣勢,佛光已經只在身前三尺之內的地方還保留著金色,其他全部都被染成了紅色,血一樣的佛光,那還是佛光麼?周圍的紅塵越來越重,越來越濃,她那幾件法寶雖然是絕尊者的煉魔至寶,然而因煉製這些法寶的時候,絕尊者可是發願要殺盡此世間一切邪魔外道,將娑婆世界變成極樂世界,這本身就不是出世的正覺清靜心,未能脫出紅塵藩籬,如今這些法寶也避免不了被紅塵沾染,光芒已經大不如前,越來越弱。
更厲害的是,紅塵並非只有有形的沾染,更有無形的沾染,雖然染著加深,忍大師的心中也開始越來越不平靜,過去世跟謝山的戀情,謝琳的慘死,謝瓔的哭嚎,小寒山的情關門檻一幕幕全部都浮上心頭,對感情的貪著,對敵人的憤恨,對將來的渴望,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