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忠義堂待了將近八年,一直聽說堂口裡有兩位軍師,地位僅次於堂主,還在諸位舵主之上。不過這兩位軍師神龍見首不見尾,他一直無緣得見,甚為遺憾,沒想到居然就是整天坐在門口的周大夫和張半仙。
“我們可不是有意隱瞞。我行醫,他算卦,我們倆的修行方式和別人不同。”
周大夫解釋一下。
“行善積德,卜醫天下,沒想到兩位居然是天門的弟子。”謝小玉一語道破對方的來歷。
“門派中人果然見多識廣。”鐵嘴張捻著鬍鬚讚道。
“就是不知道身手怎麼樣?”人群中年紀最輕的那個香主有些不滿。他就是那個練氣六重的人,所以感覺到威脅。
忠義堂多一個香主或少一個香主問題不大,但是對他來說差別就大了,他的權柄會被分出一大塊。
“我只是來買東西的。”謝小玉並不想示弱,更不想莫名其妙地和人發生爭執。
“門派中人對權勢地位一向看得很淡。”周大夫同樣不想造成衝突,所以插了這麼一句話。
“這位好象是我們忠義堂的人。”那個黑紫臉膛的舵主朝著李光宗說道,他這也是轉移話題。
“羅舵主,向您老見禮了。在下李光宗,當年在您手下聽命,十五年前我回了中土。”李光宗連忙一抱拳。
“原來是你。”羅舵主一臉欣喜:“沒想到你也成修士了。看你皮如蒙鼓,氣如牛吼,修煉想必是練力的法門。來來來,你和老曹打一場,看看你修煉得怎麼樣?”
這個提議,眾人轟然叫好。
“曹教頭是我的傳功師父,我哪裡敢以下犯上?”李光宗連忙回道。
人群中走出一個五短三粗的矮個子中年人,朝著李光宗擺了擺手道:“你現在已經修煉有成,練的又不是我教你的功法,從今往後你我平輩相稱。你也別客氣,我也想見識見識你的手段。”
這位曹教頭有練氣三重的實力,在堂口裡也算是香主之下第一人了。
“下去試試看吧。”謝小玉也在一旁說道。
“好吧,那麼我就獻醜了。”李光宗捲起袖子。他來這裡,原本就有衣錦還鄉的意思,想讓大家看看他現在的風光,沒什麼比和傳功師父打一場更能夠顯示實力了,剛才他是假客氣。
內堂的中央頓時空出一片空地,不只是那些香主舵主們圍在四周觀看,在內堂辦事和練功的普通幫眾也都圍攏過來,看熱鬧的人有兩、三百人。
李光宗和曹教頭相隔十丈,面對面站著,兩個人都空著手。
突然,曹教頭一步踏出,身體閃了一下,直接跨越十丈的距離,一拳朝著李光宗的胸口搗去。
這一拳快如奔雷,因為太過用力,地上鋪著的條石一下子被踩裂好幾塊。
同樣是霹靂訣,從這位教頭手裡使出來感覺完全不同,真的有幾分霹靂電閃、雷霆滾滾的味道。
李光宗沒修煉到這樣的地步,不過他練霹靂訣也有二十幾個年頭,所以手一錯,懷中抱月,攔了上去。
拳頭和拳頭撞在一起,發出啪的一聲悶響。
巨大的力量朝著四面八方散開,空氣中蕩起一圈透明的波紋,堅實地面也變得如同水塘一樣,一圈漣漪朝著四周散去,所過之處,鋪地的條石紛紛震裂,碎石飄到空中,彷彿凝滯在那裡。
那些觀戰的人大都被震得五臟挪位,一個個連連後退,只有香主以上的人仍舊若無其事地在一旁看熱鬧。
僅僅一擊的威力,就讓那些幫眾明白修士和凡俗的差距。
比武場上,兩個人相距不過五尺,已經轉入快攻,四條手臂化作無數虛影,或刺、或劈、或砍、或攔、或截。
內堂裡滿是啪啪啪啪的聲音,密得如同萬馬奔騰時的馬蹄聲。
空氣也被兩個人撕裂,四周全都是狂飆的亂流。這些亂流鋒利如刀,雖然不至於取人性命,但是隻要被刮到,立刻就是一道血口。
看熱鬧的幫眾躲得越發遠了,他們不得不躲到廊簷底下。亂流到了這裡已經衰減,打在身上只像鞭子抽上一下,不至於見血。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細碎的石子從地上噴湧而出,如同冰雹一樣朝著四面八方飛去,每一顆石子都勁如弩矢。
“小心!”羅舵主雙手一展,一個方圓十丈的氣罩立刻將整個比武場籠罩在底下。
擊飛的石子被氣罩一阻,速度立刻慢下來,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將內堂打得千瘡百孔,屋頂的瓦片不知道碎了多少,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