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頓時閃現彌天星斗陣的口訣。
創出彌天星斗陣的那個人顯然比不上三角小旗的主人,彌天星斗陣只有兩式,還是依樣畫葫蘆,沒有脫出《天變》的藩籬,三角小旗上的傳承卻已經得起神而忘其形,演繹出另外一曲《天變》。
但是依樣畫葫蘆也有好處,彌天星斗陣更貼近《天變》的原意,彌天星斗陣的口訣可以看做對《天變》的詮釋。
隨著那篇口訣的出現,眼前搖曳的星空又起了變化,一條大道痕跡隱約浮現。
謝小玉頓時明白了,這才是九塊石碑的真意。
能夠看到石碑之中天變的影像只是第一步,這九幅影像裡融入九曜道尊對大道的理解,而且每一幅影像絕對不止一種大道。
明白這些,謝小玉不由得苦笑起來。
當初他還為《六如法》蘊含正反相對的十二種大道而沾沾自喜,以為比《天變》更勝一籌,現在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井底之蛙。
心頭一動,他的腦子裡又閃現出輕雲薄霧霞光幛上的口訣。
傳承之寶全都一樣,外面有一篇功法口訣,誰都可以看到,照著口訣就能修練。裡面還留有一絲神念,只有真正的傳人能夠得到。
輕雲薄霧霞光幛上的口訣很長,全篇有三萬餘字,隨著這篇口訣的出現,星空中又閃現出另外一條大道痕跡。
謝小玉眼睛頓時一亮,因為這條大道涉及光和空氣。
循著大道痕跡看去,那震動的星光和剛才似乎有些兩樣。
震動的並不是星辰本身,而是空氣。空氣劇烈震動著,星辰投射出的星光全都被扭曲偏轉。這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扔了一塊石頭下去,蕩起的漣漪讓水中的投影變得支離破碎。
謝小玉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彌雲”是在《天變》上另創新意,現在才知道他差得還遠。
真正的另創新意必須融入大道法則。
壓下心中的羞愧,謝小玉繼續凝神於那搖動不停的星空。
這時,一聲響雷突然在耳邊炸開。星空瞬間破裂,四周頓時恢復原狀。
天仍舊是原來的天,朵朵白雲緩緩飄動,一輪紅日高掛天際,根本不是黑夜,也看不到一顆星辰。
謝小玉猛然轉頭,朝著雷聲響起的方向怒目而視。
發雷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五官端正,但是臉上隱伏一絲陰鶩。
“呵呵呵,不好意思,在下失手了。”少年嘴裡道著歉,臉上卻絲毫看不出歉意。
“混蛋!”法磬早已經紅了眼。
他正感悟到關鍵之處,卻被那聲雷鳴打斷。
“你說誰混蛋?”少年臉色頓時變了。
“說的就是你。既然你能失手,那麼我也失手下。”謝小玉也怒了,隨手放出劍匣。
少年既然是故意來找麻煩,自然知道這幾個人的來歷,最注意的就是謝小玉。
一看到謝小玉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他立刻朝著胸口一拍,頓時,一個滴溜溜轉動的五彩光罩將他渾身護住。
“你以為這有用嗎?”謝小玉冷笑一聲。他確實怒極了。
在感悟的時候被強行打斷,會造成一種障礙,以後再想進入那種狀態會變得異常困難。
“謝師兄,不可造次。”迎眾人進來的少年連忙擋在前面。
“讓他出手,我看他根本沒那麼膽子。”面容陰鷲的少年放出光罩之後,心中大定。
這時,虛空中伸出一隻手,徑直穿過那個光罩,一下打在陰鷲少年的臉上。
陰鷲少年被橫著打飛五、六丈遠,落到地上之後,半張臉全腫了起來,嘴角盡是鮮血。
虛空中,兩道人影緩緩冒了出來。
剛才打那記耳光的正是陳元奇,另一個人則是鄭道君。陳元奇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說不出是氣還是怒,鄭道君則有些臉面無光。
“在我九曜派打我九曜派的弟子,好大的威風。”虛空中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又是一道人影閃現,一個乾瘦的身影漸漸冒了出來。
“丁老頭,就知道你這個老王八蛋會跑出來。”陳元奇嘴裡一點都不客氣。
鄭道君白了陳元奇一眼,轉頭朝著那位乾瘦老者一禮,詰問道:“師兄,你這個弟子好像忘了無故不得靠近九峰,九峰之上不得大肆喧譁。”似乎怕對方狡辯,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不清,鄭道君又加了一句:“不要把別人當成傻瓜,用什麼失手的話搪塞。”
乾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