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宗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天寶州的人大多自行其是,對外面的事漠不關心,所以哪怕知道有城被攻破也都是毫不在意,沒人會仔細打聽。
“因該沒有。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從子歸城逃出來的,他說那時候土蠻大概出動三十多萬人,不過他逃的早,土蠻後來有沒有增兵就不知道了。”最後還是王晨給了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這何止三十萬?都快超過一百萬了。”吳榮華嘟囔著。
沒有人質疑他的話。就和謝小玉的見識一樣,這位獵手對天寶州的熟悉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相提並論。
“我們這一路上殺的土蠻全都相當於練氣一、兩重的修士,整個天寶州恐怕連十萬名修士都沒有吧?”李光宗疑惑地問道,他早就覺得不可思議。
“別說十萬名,能不能湊出兩萬名都難說。”王晨和李光宗的關係不錯,所以在一旁答道。他很清楚別人不屑回答這種白痴問題。
“這沒什麼奇怪的。天寶州無處不在的瘴氣對我們來說是毒,對土蠻來說卻相當於靈氣,無所不在的靈氣,吃的東西也充滿靈氣,喝的水更是靈氣十足。”謝小玉越說越鬱悶,這簡直就是太古時代的縮影。
其他人也心有慼慼焉。
“土蠻現在會修煉,這次好像又玩起兵法,天寶州對他們來說得天獨厚,以後他們會不會越來越強?”李光宗越想越憂心。他本來以為臨海城很安全,但是現在不那麼想。
“這很難說。”王晨以前沒想過這些,聽到李光宗一提,他的心也揪了起來。
“我們還是先顧眼前吧。”謝小玉是個現實的人。
“可以等啊。我做過一段時間的獵手,我不會什麼瞳術,也不擅長追蹤,所以我就躲在河邊等,總有妖獸去河邊喝水。”趙博不算聰明,但是笨人也有笨辦法。
“機會是耐心等來的有道理。”謝小玉點了點頭。
麻子有些驚訝地看著趙博。在他眼裡,這個人只比那幾個傻小子強一些,沒想到居然說得出如此高深的話。
“我們輪流出去放哨?”吳榮華問道。
“沒必要。”謝小玉不想這麼辛苦,再說那樣做挺危險的,進進出出很容易被發現。
麻子的腦子也轉得很快,立刻就說到:“可以做一個更大的耳朵,然後找一道縫隙,你們有一個人在那裡監聽外面的動靜就可以了。”
這一等又是好幾天。
修士的耐性確實不錯,沒什麼人說話,大部分時間都靜悄悄的,幾乎都在打坐調息。像李光宗、李福祿、趙博這樣比較大喇喇的傢伙乾脆入定練功,他們居然不怕被人騷擾以至於走火入魔。
謝小玉獨自坐著,手裡捧著丹爐,不過此刻丹爐底下既沒有火,也沒有陽光,反倒有一團水汽不停從底下那九個孔裡吞進吐出。
這就是他從麻子那裡得來的煉丹術——凝液冷煉法。這種煉丹術居然不用火,而是用水煉丹,神奇奧妙之處和子午孕丹術有的一拼。
幾天下來,他已經體悟到這種煉丹術的真意。
以火煉丹是將藥材相融相混,化為一片渾沌,然後破開渾沌,重開天地,是大造化。以水煉丹之術是仿照天地初開之時,天地之間只有一片五盡原海,萬千生靈自原海中孕育而生,同樣也是大造化。
這兩種煉丹術,前者速度快,半日成丹,不過限制大,而且有可能失敗,即便子午孕丹術以文火煉丹,力求穩妥,也仍舊有可能失敗,十爐裡總有一、兩爐會報廢。後者速度慢,耗時長,他從麻子那裡學會此術,就開始煉製手中的這爐丹藥,到現在總算有了一絲結丹的跡象,不過此法不限時地,有空就可以煉上兩下,沒空就收起丹爐,讓丹液在爐裡自行溫養,而且一旦原液煉成,以後只要投入藥材,不需人煉,自然而然會有丹藥產出。
煉丹也是悟道。每一次煉丹謝小玉都會不知不覺入定,在定中體悟天地演化的奧妙。
水氣吸合吞吐,在丹爐裡流轉不定,爐裡的藥材同樣被混合在一起,不過它們沒有相融,而是產生新的變化。變化不是很大,幾乎微不可查,但是積累起來就肯得出不同,此刻的藥液和剛剛投入藥材時完全兩樣。
這裡面蘊藏著萬物生化的奧義。
他正沉浸於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突然,一陣飛躍縱跳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謝小玉捕捉到一絲狂喜和焦慮。
這兩種情緒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從四周散發的神識中捕捉到的。自從他練了“七情迷心大法”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