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都已經査得清清楚楚。這孩子出身農戶,家境清貧,他的師父只給他一部修練至金丹境界就到頂的功法和一件下品法器,他的成就全都源自於勤奮。我已問過,元辰派上下都稱此人勤奮無人可及,說他不務正業,乃是因為他制符、制器、煉丹皆有涉獵,平日又喜歡看書。”
雨尋不等道人說完就冷笑道:“這還不算不務正業?分心旁用,根本難有成就,戰力再強又有什麼用?境界才是根本。”
“他的境界可不低,不但是練氣十重,還化生出庚金、辛金、癸水三種真元,三大制藝裡,他最擅長煉丹,已經到了入道的境界這是文清親眼所見。他制符也極為高超,本命法器被奪之後,他自己製作一枚靈符代替失去的法器。他造器的本事也不差,手中一柄飛劍不亞於文清用的銀鱗劍。這個孩子會的東西還不只這些,他研究出一種排毒丹方,一丹所需材料費用不過二十餘種,卻能解天寶州的瘴毒。他做出一種鏡子,不用法力催動,任何人都可以遠觀十餘里。他還做了一副白銀耳朵,能聽十里外的動靜。他又精通兵法,多謀善斷,對諸家功法也皆有涉獵,談功論法如掌上觀紋,更擅長易算之道,精通陣法的運用。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想出一種辦法能避天寶州水土之毒,種菜養雞,所費不多,而且沒地域的限制。”
雨尋聽傻了。這確實是不務正業,但是當一個人能夠將這些全都研究透澈,都能精通,那就不是不務正業,而是天縱奇才。
“他是藏經閣的人?”她終於想起這件事。
藏經閣一向都是冷藏天才人物的地方。
“可惜,他還是分了太多心,要是一心修練的話,境界的進展肯定更快。如果兩年前他已經是真人的話,不管怎麼說,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雨尋有些固執己見。
“這孩子修練得已經夠快了,他師父只給他一部《紫府金籙》,修練幾年後恐怕也明白此法鄙陋不堪,所以暗中另修他法。即便這樣,出事的時候他也已經是練氣八重。”道人解釋著。
雨蓴啞口無言。有如此這般的波折還能夠練到練氣八重,確實夠快。
“你說他暗中另外修了一門功法,是哪種功法?”雨蓴問道。
“名字叫《六如法》。我沒查到淵源,只從文清聽到的零星段落裡看出那是佛門一脈的劍修之法。”
“佛門劍修?”雨尋一陣愕然。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璇璣派全都認定此事另有隱情。
“你怎麼會關心這件事?”雨蓴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是掌門的命令。掌門師兄最初是怕自家弟子被人所騙,所以派人査了一下,然後就對那個孩子產生興趣。此子天縱奇才,確實讓人動了愛才之心。元辰派家大業大可以不在乎,我璇璣派卻需要人才,而且越多越好。”道人捻著鬍鬚笑道。
雨尋默默點頭。如此天才人物確實讓人動心,別的不說,單單煉丹天賦就足夠讓許多門派張開雙手歡迎,要不是霓裳門不收男弟子,恐怕她也有些想法。
她知道璇璣派肯和盤托出,就是因為不怕她們先下手為強。
“那麼你來這裡做什麼?”雨尋問出心中最後一個疑問。此事只和霓裳、元辰兩派有關,和璇璣派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孩子性情剛烈,寧折不彎,為了些許小事不惜和安陽劉家結仇,後來更和官府結下仇怨。以他的性格,將來一旦迴歸中土,肯定會重新翻出這件事。方雲天是掌門弟子,元辰派肯定會拚命維護他,到時候難免會起衝突,所以我來這裡是想知道妳們的打算。”道人說出此行的目的。
“璇璣派打算主持公道?”雨尋冷哼一聲。她很清楚這幫人無利不起早,就算那個少年真的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受到這樣的重視,背後肯定另有玄機。
道人這次沒再開口,他樂得雨尋誤會他。此刻只有很少幾個門派知道大變將至,大家都秘而不宣,暗地裡卻拚命準備著,像霓裳門這樣的小門派絕對沒資格參與其間。
一道劍光從霓裳門的山門裡飛了出來,眨眼間就消失在天際盡頭。
看到道人遠去,雨尋身體漸漸淡去,瞬間已經身處一座大殿中。
這座大殿有七、八丈高,長十幾丈,地方很大,給人的感覺確實秀麗多過恢弘。正中央一座高臺上端坐著十幾個女人,全都美豔動人,年紀最長的看上去不過三十幾歲,其它人都似乎只有二十歲上下。
“陳天嵐走了?”上座的美女一臉不悅地問道。
“璇璣派越來越霸道了,這件事和他們沒有一點